世界是一头大象。
每个人嘴里描述的世界,都是自己所触摸到的那一部分。
包括爱情。
我见过一对为爱死磕的情侣。小G和小D作为医学院同班同学,朝夕相处了五年。毕业时现实横亘眼前,其它情侣要么纷纷抱头痛哭挥手作别,要么期期艾艾谁也不明说,但心里知道分手不过早晚,先拖着再看。
小G和小D也面临同样问题。
小G是个大大咧咧的小胖妞,打算毕业后回老家医院;小D品学兼优,校方有意让他留校,并承诺几年以后让他出国深造。此刻各奔前程也情有可原,或者退一步先各自安好,容后再想办法团聚。
但这俩货一合计,觉得别的都好商量,就是不能分开。
小D很费一番周折才拒绝留校,在小G的邻近城市找了工作安顿下来,没过多久,小G也放弃了父母安排的工作,投奔小D去了。他们决定结婚。
我被邀请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没有买房,暂时租住;没有添置家具电器,洗衣机和电视都是旧的;没有婚纱,连礼服都没有,G姑娘穿了一套淡黄色套裙,价格低到我都不好意思说——两位数。她甚至都没舍得给自己买一管像样的口红,用来化妆的是一支一寸长的口红小样,网上打折买的。
是真正的裸婚,只因他们刚刚毕业,一文不名,双方家境都不算好,他们也不肯增添家里负担。
很奇怪,我竟没感到丝毫寒酸。新郎英俊逼人,新娘脸上洋溢着幸福光彩。没有华服司仪,没有音乐灯光,婚礼温馨简单,爱情是唯一的装饰品。
我悄悄问G:委屈吗?
G说:一点也不!有这个人在比什么都强,物质上的东西,慢慢挣。 他们慢慢买了房,又买了车,彼此事业稳步上升,N年过去,他们也步入中产,又生了个粉琢玉砌的小子。
小D如今早已是医院的青年外科专家,对G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就如同当初并未担心G姑娘的劣质口红会让自己中毒一样,他也没觉得妻子一文不名跟了他就好泡,如今仍然很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