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那时候是大队书记。正一心一意带领大家发展经济之时,遇到了一场大革命。成了资本主义的带头人。天天要接受造反派的审查询问批斗。还要每天在大会上做悔过总结。那种屈辱旁人见了都难过。就有人提议组成一个保皇派为我父亲挡一挡造反派的声势。在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造反派和保皇派之间的派别斗争异常激烈。恶作剧的手段常常颠覆正常人的想象——比如一夜之间把你房子四周都贴满大字报小字报,内容都是莫须有的诬篾陷害之类。让围观的人都不免胆寒。甚至会往你门口泼大粪。因此选择站队很需要勇气。真正说造反派一方选择就相对容易些。只要是曾经因为好吃懒做,不思农事,投机倒把,小偷小摸等等行为受过父亲教育的人大多都成了造反派的中坚力量。另外一些好热闹的人唯恐天下乱得不厉害,也有足够的理由站到大队书记的对立面。看他的笑话比听瞎子讲古过瘾得多。真正难选的是保皇派。虽然都清楚自己捍卫的是一个普通人应有的良知,也知道保护对象是一个真正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好书记。但是当时的斗争形势明显是造反派占上风。而且造反派的头子们穷凶极恶。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谁敢跟他们做对?所以选择做保皇派的成员特别需要善良的天性和大义凛然的勇气。嫂子的妈妈做为一个女人毫不犹豫地站在支持保护父亲的一边,后来做了保皇派的头目。实在是一种具有惊人的魄力和勇气的行为。有了这段经历我哥和嫂子的婚事就顺风顺水地完成了。还有一件比较久远的事必须说一下。恩不要好大好硬好爽,你真棒!
那时候的我刚参加工作。大概十八九岁吧。我们工厂离嫂子家很近,就经常去嫂子家蹭吃蹭喝。后来干脆搬到她家去住了。那时候的我年纪轻,不懂事。脾气也不好。经常在外面和同事喝酒半夜不着家。有一次半夜一点多回去,开门后发现我嫂子和我哥都坐在沙发上很不高兴的样子。我知道又是为我的事刚刚吵过架。我也不和他们打招呼,径直往我房间去准备睡觉。“小华,你出来!”嫂子在外面喊。“什么事啊?明天再说吧。”我在里面应了一声。心想今晚是躲不过去了。“你出来说清楚!天天这么晚回家在外面干什么?”嫂子气愤至极了。提高了嗓门。我也十分不高兴。低着头挪了出去。然后大声说“我没干坏事就行了。”
嫂子一听更生气了。指着我吼道:“不行!必须说清楚。不然你就别在我家住了。”哥还在旁边说着什么责任之类的话,我已经背了个包丢下一句“不住就不住!”愤愤地摔门而去。这事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里好多年,既因为我伤了嫂子的心而愧疚,也为年少轻狂的我的鲁莽而自责。好在我有一个宽宏大量的嫂子,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在这里我必须对嫂子说一声“嫂子,对不起!是我少不经事。”嫂子嫁给我哥虽然说很幸福,也是好事多磨。恩不要好大好硬好爽,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