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学校坐落在乡镇的一条公路旁,学生们都是四周土生土长的带着乡土的无知野蛮的孩子,出身农村的咚咪理解,同事大都也是来自于附近的乡村,在外上学几年师范后又回来,身上往往散发着农村女人的习俗,对闲时在一块儿道东家说西家也久之习以为常,对于汪姐的是非都避她而谈,恐告密似的。她也不想探问,她只知道汪姐像亲人融进了她的生活,她信任她,依赖她,倾诉她一丝一毫的感触,她像一汪清水呈现汪姐面前。这个休息日她正教豆豆识字,汪姐在里间打完电话走出来。
“咚咪,我们俩个这么投缘,一直想给你物色个好对象,你董得哥手下有一小伙子特别优秀,一会儿他过来你们认识认识。”
对于感情咚咪虽然信奉缘来无碍,可处于学生娃之中的她怎敢对萍然相逢的缘分抱有希望?何况天生内敛,惧怕陌生异性的她?感情的事也只能靠别人牵线了。她回屋换上了同汪姐逛街挑选的衣服,这衣服汪姐喜欢,其实她也喜欢,只是碍于刚上班囊中羞涩。汪姐总是看到并感应到她内心真实的一面,非要坚持给她买下,一直舍不得穿,今天可有亮现的机会了。
咚咪在屋里磨蹭到董得的车开进校内停下,悄悄地看到一个高高的男人下了车,虽没有看清脸,但那伟岸的身躯已让她的心“砰砰”起来。
“咚咪,他来了!你快过来——他最想找一位教师了。”汪姐走进来。
“先有条件之后的兴趣才有相亲之事发生吧?”
“感情总是在条件基础上发生的,何况相亲之事?别胡思乱想了,快走!”
丁深很幽默健谈,自我介绍后讲身边的趣闻,逗得咚咪笑个不停。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同一个男性单独相处,学生时代她在男生前面是怯懦的,远离的,几乎没有同男生说过话,甚至打招呼,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带着欣赏的目光想融进她的生活,她怎么能拒绝呢?
秋把树上枯黄的树叶一夜清扫般,地上铺满厚厚的一层残枝败叶,雨落在上面霹哩啪啦着,让咚咪莫名地心跳,莫名地脸红,仿佛萧条是为了栽培她的心花怒放。丁深电话中告知她双休日要带她玩玩,她惧怕又快乐着,怕情感的流向不由自主,又快乐着这份情感的突如其来。雨挑逗般没有停息的意思,一夜的风雨扫荡后仍淅沥着。咚咪醒来听着窗前的疾风冷雨躺在床上迟迟未动,丁深在这样的天不会来了吧?初萌发的感情离赴汤蹈火太远了,她正揣思着手机铃声共鸣了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