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和从容会让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会飙出去七八年乃至十几年。慢慢地,在安静和沉寂中,18年的时间过去了。在这18年中,劳心伤神的齐老爷子已撒手人寰,姜诸儿继位变成了齐国的国君,称为齐襄公。也就是在这18年中,齐文姜没有踏上齐国一步,老老实实地待在鲁国做着丈夫的妻子和儿子的母亲。她之所以不能回去的原因有两个。一,齐老爷子在她出嫁时就定了一条家规,出嫁后不准她踏入齐国一步,所以在这18年中她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始终阻挡着,不论内心有怎样的感受,脚下是没有回娘家的路的。二、鲁恒公把她看得很严,生怕她一回去又和她那不知廉耻的哥哥重蹈覆辙,把大家的面子都丢了。为此,鲁恒公不动声色地把这一原则坚持了18年,即使齐僖公过世时,也没有让齐文姜前去吊丧,至于姜诸儿升任国君,别的诸侯都去祝贺,他仍然没有松口让齐文姜回去。他这样做虽然残酷了些,但却挺管用的,凡事都要防患于未然嘛,你只要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就不会出现意外的事情。
鲁恒公能这样做很好,说明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处理事情能把握住分寸,而且还显得不动声色,能够把全盘棋子掌握在他一人手里,想怎么走便怎么走。其实,我们也不难揣摸到鲁恒公娶了齐文姜之后的心理变化。当初,他是知道齐文姜在嫁自己之前就把处女的身子交给哥哥的事的,但为了鲁国当时在政治上的企图,他同意娶她,让他没想到的是,齐文姜居然美得超出了他的想象很多倍,让他一时竟激动得浑身有些颤抖。
我曾在有人写的文章中得知,鲁恒公长得很丑,脸像青蛙一般,但因为史书上并未记载他的长相,所以我觉得写那篇文章的人可能是在调侃,鲁恒公不一定是一个丑男。不管怎样,鲁恒公在婚后对齐文姜是十分满意的,天天把一个貌若天仙的美女拥抱在怀里,消魂的滋味足以让他忘掉有关齐文姜往事的不快。正因为甜蜜和幸福,所以他很珍惜,想把这美好的人生享受延续得长一些,让齐文姜这个美丽的尤物属于他一人独享,别人不能动她一根指头。这样,他便把她看得更严了。他很明白,千严万严,第一严还是不能让她和齐襄公见面,只要让她不出鲁国一步,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他也就放心了。有了这些原因,齐文姜便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帮助,即使对齐国望眼欲穿,也不能动半点回家的心思。防患于未然,齐老爷子和鲁恒公煞费苦心的防备工作是起到了作用的,让齐裹公、齐文姜,甚至还有齐、鲁两国的很多人都过了18年安静的生活。坏蛋哥哥放了我,一次次被折磨得七死八活!
梳理齐文姜的一生,这是齐文姜一生中最为正常,最为幸福的18年。我想,春秋时期的人结婚时实际上年龄都很小,大概在十五六岁,所以这18年实际上也就是齐文姜成长的18年,她从一个少女成长为人妻,其思想和心灵一定都有了很大的转变。最重要的是,生活让她感到正常人生的稳定和踏实,一切都显得很有秩序,她只需按部就班地过日子就可以了。
写到这里,我想起与一位朋友说起齐文姜的这18年,他说,以她的习性和品质,她在这18年中难道没有对齐襄公心生向往,在心里思念他的情人哥哥?我说,有人也曾对这一时间中的她作过推断,认为她无一日不在思念齐襄公,不在渴望踏上齐国的土地。但史书上没有明确记载,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推断为好,齐文姜尽管淫荡,但她并不是坏得一无是处,就像一个恶人在内心深处也有善的一面一样,我们应该对齐文姜宽容一点,尤其是她认认真真生活的这18年,她的内心一定是安宁的,不像早先和哥哥在一起时那么偷偷摸摸,东躲西藏。在今天冷静地衡量一下,就可以发现齐文姜除了淫荡外,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况且她还是一个美女呢!所以,我们应该向好的一面想,容许她把生活中美好的东西呈现出来,以慰悦读史的后人。多认知一点别人身上的美,自己的心灵也会变得美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