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四日
白马湖,今天西北风,风力较大,预报四级,但我感觉,即使在湖上也最多三级。有浪。为了避风,老贾选择了零号钓点。
我对零号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跟着老贾走呗。老贾上岸后往东走,到了T形土埂的交接点向南去了,我则往北走。
走着走着,大脑里储存的记忆激活了。这个地方二零一七年冬天来过啊!那次也是跟老贾来的,我钓了个空手,老贾钓了几斤。怎么又到这个地方了?一种不利好之感油然而生!
到处都是被人钓过的痕迹,每处钓过的地点都积满了垃圾!底窝料塑料包装袋、蚯蚓塑料包装袋、盒饭塑料包装袋、食品塑料包装袋、饮料矿泉水塑料包装瓶……花花绿绿形形色色林林总总,都是不自觉保护环境的钓鱼人留下的。我顿感恶心不已!憎恶不已!不禁口占一咒,咒曰:
随意扔垃圾,
乃为垃圾人。
此生坏环境,
来世当犬豚!
走!向南。经过老贾身边,老贾已经打好了窝子,准备台钓工具。他今天打算两套家伙轮着玩。
我一直走到了最南端。这里也都被人钓过了,到处都是钓鱼人踩出的钓位,也有垃圾,但比北头少一些。这说明来此垂钓的人少一些。途中还隔着水,我穿了长筒靴过来的。
面朝东打了三个窝子,走到最南头,面朝北打了一个,又去西边,面朝西北,顶风打了一个。
重大失误是没有下钩测试就打窝了。等到连接好钩线下钩调漂,才发现水太浅了,仅有二十到三十厘米。尽管是在草头,可如此浅水怎能藏鱼?
懊恼不已!
钓了一个多小时,五个窝子钓遍,没口。有一个窝子有小鱼闹钩。其它四个连小鱼闹钩都没有。
水太浅了!浅得太不像话!
电话老贾,告诉他这里的钓情。问他那里如何?老贾说,也没口,台钓钓到一条鲳子。老贾又说,不行,你就换地点吧。到北边来。
正要收竿走人,立漂上浮一目,提竿,钓到了一条鲫鱼,约一两多。
这条鲫鱼害得我耽误了半个多小时。心想,有鱼吃,再等等吧。把五个窝子又巡钓了一遍。穿着靴子,踩着烂泥,磕磕绊绊,穿过芦苇,越过土埂,翻过土堆,把散布在几十米距离内的窝子又跑了一圈。但仍然一无所获!
经过老贾身边,他在台钓。说,打好的准备长竿短线钓的窝子还没去钓。
来时路上,老贾告诉我,上周六他和他的襟兄弟来某号钓点钓了一天,他的襟弟用台钓钓获十多斤,他用传统钓钓到二三斤。所以,今天他一开始就玩台钓,痴心重温他襟弟的旧梦呢!
北头早已经来了三人。他们把老贾往北的那段全部都打上窝子了。还有一人在T字一竖与一横交接处打了窝子。我无处可去,不得已到了从船上下来上岸往东走的这一段。这一段正是俗话说的“马脚底”、“旗杆下”,早已被人钓了N次!钓烂了!
先测试一下。土埂两边水深一样,都是约一米二三。在一处调好漂,处处都可用。
今天有风,风大,朝天钩顺风好入窝,顶风根本不行。
面朝北顶风打了五个窝子。面朝南,顺风打了一个窝子。都在草前。
老贾跑了来。说,你以北边为主,应该可以。我说你钓到没?他答道,还是那一条鲳子,目标鱼还没出现。
接了个自北京打来的电话,家里兄弟打来的。聊了十几分钟。挂了电话,开始下钩,从北边开始。
五个窝子巡钓一遍,每个花时约五分钟。一口没有!
面朝北迎风而立,手被西北风吹得生疼!气温呼呼下降。风力虽然可以,但还容易控竿,大漂重铅,也容易投钩入窝。
到南边的这个窝子,第一钩,立漂上浮一目。提竿,力道不小,钓到一条大鲫,半截身提到水面了,被它倾力挣扎脱钩。
好!有戏!久违的鱼口啊,终于有了!
第二钩,中了一条鲫鱼。
这个窝子里有鱼,就在这儿钓了。此后每隔两到三分钟钓获一条鲫鱼,每条都有一两五到二两。
四条之后停口,补了点儿料,因为草前水底有暗草,又在左边明水处打了一个窝子。然后吃饭。
我右边有位钓者,专钓草洞。不知谁扒出来的几个草洞都被他下料了。隔着密密匝匝的芦苇丛,光听到他哒哒哒的退节声,看不到他是否获鱼?
餐后已经十三点半了。继续。北边的窝子再巡钓一遍,仍然无口!
面朝南,右边草前的窝子有鱼动钩,漂相明显,可是提不到鱼,提上来的是“面条草”的草叶。有时连根拔起整棵草。这种草的草叶已经长了十来厘米。到了春天,它的面条般的长叶就露出了水面,随波摆动。窝子里有鱼,但窝子里不干净。
左边的明水里的窝子相遇恨晚!相遇恨晚!从十四点到十五点半,一直出鱼,基本连竿。大都是两鲫,或二两的。也有翘嘴,小肉头,肉鲳子。这些杂鱼不算,光鲫鱼钓到了二十多条。
这个窝子的鱼口极其轻微。轻微到没有丝毫漂相,可你移钩逗弄时却提到了鱼。
几十秒没动静,就轻轻移动一下钩,或者轻轻上提一下钩。所谓逗钓,好多条鱼就是在漂根本没动,移钩或提钩时钓到的。
背后有芦苇,有土堤,挡了风,落钩处水面平静,丝毫漂相都看得清清楚楚。
十五点时,我隔壁的那位过来了,问我钓了多少?我说你自己看。都在水箱里。网护没下水。那人看了看,走了。很快又回来了,蹲下来把我的鱼数了数,走了。此时大概有接近二十条了吧?
他们仨已经电话了船东来接他们。
我看到老贾也收了,沿着土埂往北走。背着钓具,叼着烟。
继续上鱼。
几分钟后,老贾到了我跟前。钓了多少啊?我问。他妈的,今天结结实实地当了回空军,老贾说。难道一条也没钓到?我不大相信。就钓到一条小鲳子。目标鱼一条也没钓到。老贾说。他放下包,拿我的折叠凳坐下,从水箱里拿出那条鲳子,扔进了我的水箱。
船东从北头把那三人接走了。不错,我们没给他电话,他也不催我们。没有为了省油催促我们一起走。厚道。
我又上鱼了。
我说他们仨不知钓到了多少?老贾说,我都看了,不多。你旁边这人八条鲫鱼,没大的,都一二两。北边那两人也不多。这里的五人,你最多了。
时间过得很快,那只船又来接人了。老贾对船东说,你先去接其他人,回来的时候再把我们带走。老贾在为我争取时间。
鱼口正好!老贾来了之后又钓到了七八条鲫鱼。直到船来了,鱼口还不错。只得收了。
一共钓获三斤多,明水的这个窝子钓到了二斤半以上。都说冬天要钓草,可今天草前的窝子不是死窝,就是半死不活,仅仅钓了五条,而明水窝子里的鱼却源源不断!
野钓有规律,可人类总结的规律,总是被鱼类常常打破。
其实,这个窝子还有鱼钓,无奈,一船的人在等你,你如何好意思继续钓?
鱼情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西北风息了。
夕阳出来了,下坠,再下坠,一点点地接近白马湖。夕阳如久别的恋人,红着脸,想亲吻白马湖,而白马湖似乎期待已久,万般妩媚地热烈地敞开胸怀,恨不能即刻把夕阳拥入怀中!
再见,白马湖!
本次垂钓活动产生的垃圾,打包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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