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海军的“好人理查德”号两栖攻击舰港内着火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美国海军对于事故的处置不当和损管不利,已经导致这艘满载排水量高达4万吨的准航母面临着彻底报废的危险。截至目前为止,好人理查德号的桅杆、舰桥、近防密集阵武器系统已经全部被烈火烧塌,舰体飞行甲板被烧塌了一个至少20米宽的大口子,17名军人与4名平民在内的伤者送医治疗,目前尚不确定有无人员在此次事故中死亡,在美国海军的非战时意外事故损失中,还从未出现过如此灾难性的事故。美国海军遭殃,乐见此景的人遍布全世界,但是除了隔岸观火以外,我们还需要看到此次事故暴露出来的本质问题所在。
大火烧的不只是船本身
好人理查德号本次事故的最核心议点之一,即是美国海军损管能力的严重衰退。曾经的美国海军是这个世界上损管能力最强大的海军,并且直到本次的好人理查德号事故爆发以前,美国海军也一直坐实了这个最强称号享誉全球。美国海军的损管能力之强,是用真真正正的摆在眼前战例来说话的,凭的是最硬核的实力。
约克城级企业号(CV-6)航空母舰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号称美国海军历史上最传奇航母的约克城级企业号(CV-6)航空母舰,在东所罗门海战期间力战日本联合舰队“翔鹤”与“瑞鹤”双姊妹舰航母。企业号航母在此战中遭遇到至少40架以上的日军舰载机疯狂围攻,舰尾升降机、舰桥、舰体中部升降机,分别遭到重磅航弹灌顶命中。击穿了上部飞行甲板和舱室的日军航弹,在企业号简体内部第三层舱室爆炸,引燃了油料管路燃起冲天大火,击穿舰桥的航弹则引爆了该部位防空炮位存储的5英寸和20毫米机炮弹药,造成弹药殉爆。企业号当场就有74人被炸死,95人受伤,航母舵机卡死无法转向机动,整个航母就像是熊熊燃烧的棺材漂浮在大洋之上。
历史上的企业号
弹药殉爆加油料管路起火,还要再算上日军航弹在舰体内部引爆造成的由内而外重创,企业号的覆灭看似已经注定。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企业号上的美军损管队展现出犹如开挂一般的技能和职业素养,只用了一个小时时间便控制住了全舰火势,顺带填补住了飞行甲板上被航弹破开的大洞,企业号恢复基本的舰载机收放起降能力,此时距离日军第一枚航弹落下,刚刚过去了一小时零八分钟。被爆炸卡死的舵机在航弹落下三小时后紧急抢修完毕,企业号恢复全舰动力、可完全自主航行。这艘已经被返航的日军飞行员判定击沉的航母,被开了挂的美军损管队耗时三个小时从地狱边上抢救了回来。
企业VS日本
在这之后的圣克鲁斯海战中,全美国海军上下仅剩下企业号一艘航空母舰可用,其余所有航母均战沉或是重创。13日返航抵达珍珠港的企业号仅用3天时间紧急抢修,在15日便再次出征迎战气焰猖狂的日本海军联合舰队。这一次,浑身上下带满了伤的企业号航母,带着女灶神号修理舰边打边修,在只剩自己一艘航母的情况下,企业号舰员列队在甲板上摆出了“企业VS日本”的字样,单挑整个日本海军联合舰队。此次战役中,企业号航母再次遭到数十架日军舰载机围攻,锅炉被炸坏、龙骨遭到重创、机库燃起大火、损管队被一颗航弹瞬间炸死了数十人、后部飞行甲板被彻底炸断成两截、全舰电力系统中断......但即便如此,企业号依旧没沉,这艘不沉航母上的开挂损管队再一次把自己的船救了回来。反观日军飞行员那边,再次上报自己又击沉了一次美军航母,这是企业号在日本飞行员的口中第二次被“击沉”。
企业:小老妹,你怎么回事?
严格来说,企业号航母只是二战时期美国海军开挂损管的一个缩影,更严重的,还有美国海军“新奥尔良”号重巡洋舰被日本潜艇重型鱼雷命中,整个船头被全部炸飞,损管队把船抢救回来、开着断了一截的新奥尔良号成功返港的故事。对比这一次“好人理查德”号的大火,军迷们最难以置信和感到惊讶的,还是当年那支连龙骨都快被炸断的航母,都能抢救回来的美国海军损管队,为什么如今连舰上的火灾都无法扑灭的堪称“诡异”情况。
过火之前的好人理查德号舰体内景
目前已知的情况是,好人理查德号在燃起大火时正在港内处在升级维护状态。也是因为升级维护的需要,好人理查德号的舰上自动消防灭火系统处在切断状态,这似乎是好人理查德火灾失控的原因之一。美国海军不愿透露更多的事故细节,也没有说为什么好人理查德号上的损管队没有及时到岗,如同当年与日军作战时的英勇前辈们一样,抢救这艘宝贵的4万吨级两栖攻击舰。
过火之后的内景
作为美国海军最大基地之一的圣地亚哥军港,在事件不断恶化时,只是派出几艘小船去对着舰体滋水降温,负责空投消防剂的美国海军直升机,还因为飞行员操作水平实在太差,把消防剂扔偏了位置跌在了岸上,压根没人上舰灭火,就放着这么一艘4万吨级的大船在那儿随便烧、弃之不理。直到好人理查德号上的大火自己烧的小了些,驻扎在港内的消防队才开始登舰,只不过这时候的好人理查德号整个舰桥已经被烧成了空架子,各种操作属实是过于迷惑行为。
舰体倾斜30度
美国海军目前仍未官宣好人理查德号的真正起火原因,只是说尚在调查。但是根据事发时,好人理查德号传出爆炸声这一目击者描述来看,处在清空弹药状态的好人理查德号极有可能是发生了舰体燃料油气爆炸。一些来自美国的消息中称,好人理查德号在事发时,舰上燃油舱仍有10万加仑的燃油储量。结合好人理查德号烧了这么长时间仍未大火熄灭的情况来看,这一数字估计只多不少。能够印证好人理查德号发生了爆炸的证据还有一点,这艘两栖攻击舰目前的状态是舰体倾斜超过30度以上严重进水,这必然说明好人理查德号的水线以下舱室遭遇了重创,否则不会有如此之多、导致舰体倾斜的进水量。光凭火烧可烧不出这样的效果,在弹药库清空的情况下,也只有舰体燃料油气爆炸能做到这一点。美国海军广宣所称的没有发生爆炸,可信度可以说是相当之低。
凑巧的是,理查德和企业舷号均为6
在聊到好人理查德号这一次的意外事故时,笔者的一位对美军有很深研究的朋友感叹了这么一段:“如果不是照片为证,我甚至以为这是印度航母着火。但现在想想就算是之前印度航母着火,也只是把锅炉炸飞,航母修修还能接着用。好人理查德号这次估计是彻底烧废了,舰桥都烧塌了,电子设备和雷达全损,下层甲板全部过火,没啥修的必要。”临了最后,这位朋友还补充了一句,用四个字来形容当下的美国和美国海军:文恬武嬉。
甲板上烧塌的20米宽大洞
用“文恬武嬉”来形容美国和美国海军当下的状况,笔者认为这大抵是合适、形容恰当的。距离并不算久的罗斯福号新冠疫情事件,一度将美国海军推上了美国舆论的风口浪尖。航母上近5000人飘在大海上想赶紧下船、美国海军部说一套、做一套地不让航母靠港、舰长克洛泽一怒之下把事儿捅到了美国媒体那里、瞬间炸了锅的美国舆论和退役老兵、军人家属,直接把美国海军部喷的抬不起头,事扛不住了的美国海军部迫于无奈,只能让航母回港。
疫情下的罗斯福号也是缩影
但紧随其后又以“泄露机密”为由,撤了克洛泽上校的舰长职务不说,脑回路清奇的美国海军代理部长莫德利,还跑到罗斯福号上大骂克洛泽无能愚蠢外加背叛,好悬没给罗斯福号上脾气暴躁的水兵给当场按住暴打一顿,最后也是因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这事儿给搞的引咎辞职。因为不让舰员下船要保持航母运转,已经停靠关岛的罗斯福号还差点酿出经典的“水兵哗变”,连宪兵都火速出动到场维持局面。如此狗血的一幕剧情曲折大戏,如果不是在现实中真的发生,几个人会相信这是号称全球最强的美国海军?
“大人,时代变了”
白宫的川普在抱怨自己从疫情开始到现在只打了一次高尔夫,直言“我很忙”。五角大楼的防长马克埃斯珀“明辨是非”,见势头不对就赶紧和白宫撇清关系,反正坏事都是白宫压着我干的、与我无关。再往下的代理海军部长更是嘴上跑火车的奇才,眼见祸从口出直接光速脚底抹油开溜,辞呈一交、爱咋咋地。至于最基层的美国海军更是不知道在干啥,4万吨大船着火风景独好,你随便烧、我慢慢看,上面的人都不急我们下面的人也犯不上。反正烧的是纳税人的钱,又不是我家后院,与我何干?
风景独好
美国海军难道真就衰落了?这不好说,也没人敢绝对肯定。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好人理查德号不是企业号,今天的隔岸观火美国大兵也不是当年的那群损管勇士。悄无声息的变化的确在一点点发生,一个偶然的契机就能把这些变化累积到了什么程度让全世界看到,以那最真实的姿态看到。变化的累积又是否会带来无可逆转的质变?引发一些更加深远、更加剧烈的变动?十年或者二十年、三十年之后,也许我们就有机会看到,正如当年的英国皇家海军,亲手交出了自己世界第一海军的头把交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