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门为女性发明一个字,结果被人痛骂多年,现在人人都在使用。他因发明一个汉字,被女人痛骂许多年,现在却被广泛使用!
清末民初,是中西文化交流的一个高潮,与之相呼应的,还有新文化运动,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白话文运动。文言文原是古人口语,但是,越到后世,文言文同实际口语的距离越远,已不能适应社会和语言的发展。
其实,古人们也曾被这种表达上断裂所苦恼,所以,白话文书面语逐渐兴了起来,比如,当时口语来书写的明清章回小说。
不过直到清代末年,白话文还只是局限在通俗文学的范围之内,未能改变文言文独尊的局面而作为通用的书面语。尤其是在新文化运动之后,人们对语言更有了新的认知,都开始说白话!而我国的语言学家也是层出不穷,其中刘半农就是其中之一。
刘半农,原名寿彭,后名复,初字半侬,后改半农,江苏省江阴县人,1917年参加《新青年》编辑工作,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新诗人、杂文家和著名的语言学家。他的《汉语字声实验录》曾荣获“康士坦丁语言学专奖”,刘半农因此也成为我国第一个获此国际大奖的语言学家。
令人无法想象的是,就是这样一位享誉世界的语言学家,却因为发明一个汉字,被很多女权主义者痛骂了许多年,这个给他惹来麻烦的汉字,就是指代第三人称女性的“她”字。
近代以前,中国本无区分男、女和第三人称单数代词的传统。几千年来,似乎无人觉得有作此区分的必要。在古文里,作宾语的第三人称一般都用“之”字表示。白话文兴起之初,则用“他”字做第三人称代词,可以代男性,也可以代女性及一切事物。
但是,随着白话文运动的深入与普通,再加上翻译介绍外国文学作品骤增,第三人称使用非常频繁,笼统的用一个“他”字,语言表达很不方便。比如,1823年出版的首部中文英语语法书《英国文语凡例传》里,为了区分he、she、it,编者只能将he、she、it分别标注为“他男”、“他女”和“他物”。
当时,有的文学作品也用“伊”字来指女性,如鲁迅早期作品中就是如此。1918年,在北大任教的刘半农第一个提出用“她”字指代第三人称女性,一时轰动学界。
不过,在1920年以前,刘半农虽有此非正式的提议,却并没有发表文章明确阐述有关见解。而真正将这一设想形诸文字是在1920年6月6日。当时的刘半农正在英国伦敦大学深造,因为受到英语的影响,他感到汉语中第三人称代词的规范使用已迫在眉睫。为此,他将在北大时用“她”字指代第三人称女性的观点进行了系统化,并专门写了一篇《她字问题》寄回国内,发表在上海的《时事新报·学灯》上。在《“她”字问题》一文的最后,刘半农还顺势提出了另一个新想法:除了“她”之外,还应该再造一个“它(即它)”字,以代无生物。
刘半农此文一出,就遭到许多人的攻击和反对,许多人都表示这样根本没必要,在第一人称时,并没有区分男女,为何在第三人称时,就要将男女区分开呢?如此一来不是画蛇添足的做法吗?比如,上海《新人》杂志就曾刊登了一篇署名寒冰的《这是刘半农的错》的文章,认为新创“她”字毫无必要,因为第一、第二人称的“我”“汝”等字,也没有阴阳之分,再说“她”、“他”两字,只能在阅读时分别,读音上区分度不大。
其中一些女性主义学家更是持反对的声音,甚至把刘半农痛骂。她们觉得,如今已不再是封建社会,现在的新时代是男女平等的时代,为何还要区分男女呢?为何女性中的“她”就是女字旁,如此说来,男性中的“他”是不是要变成“男”字旁才算公平呢?
刘半农是“她”字的最早提出者,也是最早使用者,为此,他于1920年9月4日在英国伦敦写下了那首著名的情诗——《教我如何不想她》:
教我如何不想她
天上飘着些微云,
地上吹着些微风。
啊!
微风吹动了我的头发,
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恋爱着海洋,
海洋恋爱着月光。
啊!
这般蜜也似的银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水面落花慢慢流,
水底鱼儿慢慢游。
啊!
燕子你说些什么话?
教我如何不想她?
枯树在冷风里摇,
野火在暮色中烧。
啊!
西天还有些儿残霞,
教我如何不想她?
后来,刘半农的这首诗经赵元任先生谱曲,收入到1925年出版的《新诗歌集》。随着《教我如何不想她》在千百万读者和歌者当中不断的传播,“她”字也快速地流行、推广开来,并逐渐成为第三人称女性的专有代词。
虽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还有一些守旧者坚持拒绝使用“她”字,但毕竟已是螳臂当车,不足以阻碍“她”的前进脚步了。最终,历史选择了刘半农。1932年,“她”字被教育部正式纳入了常用字中,给了“她”字以官方定位,这场争论才告结束。
刘半农创造了“她”字,结束了以往书面语言中,第三人称的混乱现象,从而纯洁、丰富了祖国的语言文字。如今,“她”字已经成为我们交流中不可或缺的常字。
【补记】据考证,我国古代已有“她”字,不过,她是个生僻字,使用频率小,其音读作jiě,《集韵.上声.马韵》中“姐毑她媎”并列,“她”义同姐。虽然如此,因为刘半农在现代汉语中首次有意识地使用“她”字,对现代汉语中“她”字的传播和使用所起到的关键作用也是功莫大焉的。
(图片来自网络)
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