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轮联赛丢31球，斯托伊科维奇的富力是中超防守最差的球队，没有之一。新华社发
6月15日晚，在主场3比1领先的情况下，广州富力5分钟连丢3球崩盘，被武汉卓尔4比3完成大逆转。越秀山的赛季首败让人难以下咽，除非是对这支球队不抱希望的人。但不抱希望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终场哨响，斯托伊科维奇第一时间扔掉了脖子上的教练证，独自朝更衣室走去。他的愤怒很容易理解，但应该有人比他更愤怒，那个每年为这支球队投入将近8亿人民币的人。
换帅决心摇摆不定
据南都记者了解，老板张力一直有考虑换帅。连续两个赛季富力都是防守最差的球队，差到客队主帅直接在赛后发布会上如此表述，斯托伊科维奇很难推脱责任。斯托伊科维奇本来还有一张盾牌—华丽的进攻，但本赛季华丽的进攻已经消失，只剩下底牌扎哈维。以色列射手13轮联赛打进14球，这意味着如果扎哈维稍微不这么出色，斯托伊科维奇只能“裸奔”。
联赛开局的2平2负，给斯托伊科维奇拉响了下课警钟。事实上富力高层在2018赛季结束之后不是没有考虑过换帅，球队在2018赛季下半段已经暴露出问题，而且斯托不认为有什么问题，这才是更大的问题。
管理层采取了折中的方式，让斯托伊科维奇换掉他的助教团队，戈维达里察不得不离队。事实证明换掉助教团队也无济于事。联赛第5轮，富力主场侥幸绝杀了上海申花，老板的下课令被暂时按住了；联赛第6轮客场惨败给江苏苏宁之后，老板又愤怒地给管理层打电话表达出要换帅的意思。但正是从主场绝杀申花开始，富力的成绩荡起了秋千，赢一场输一场，赢一场输一场，赢两场，然后输两场。成绩荡来荡去，老板的心也跟着荡来荡去，迟迟无法确定换帅的决心。
制约因素：违约金和未来方向
在技战术层面，外界的主要意见集中在：1、年轻球员进步太慢，教练没能提升他们的水准；2、范云龙牢牢占据一个首发名额，但没能踢出自己的特点，陈志钊和卢琳的出场时间太少了；3、防守质量差得难以理解，这不是球员个人能力的问题。
就技战术和用人问题而言，老板张力有自己的一套见解，他有时对斯托伊科维奇固执的三后卫体系不能理解，斯托伊科维奇在压力之下多次变阵过四后卫，然后真的拿到了一些分数。但真正让老板摇摆不定的不是这些细节，而是违约金和未来的方向。
600万欧元的违约金，算上税在9000万人民币左右，对眼下的富力而言不是一笔小数目。富力向来不喜欢花冤枉钱。客观来说，违约金在某种程度上制约了老板的决心，但它不是全部原因。张力还考虑如果斯托伊科维奇下课，什么人接手才合适，球队未来又能达到什么高度？
虽然富力制定了冲击亚冠资格的目标，但有人算过富力的投入和球员身价，在中超只能排在中游，进入前四难度本来就很大。这是老板心知肚明的事，所以成绩没那么好，他内心是可以接受的。他对换掉教练之后的后果没有一个清晰的把握，所以不断给斯托伊科维奇时间。
6月上旬的联赛间歇期被认为是换教练比较好的时机，不至于让交接工作太过匆忙，但老板在间歇期决定不换，这意味着斯托伊科维奇的帅位暂时稳了下来。老板想补窟窿，想邀请黎兵回来做中方教练组长，但黎兵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回归。事实上，维持原状是一个决定，也是一种无奈之举。
球迷最担心的是麻木
两周的间歇期，斯托伊科维奇展示了他一贯的随性风格，球队放假一周。这个决定让管理层有些异议，但出于对教练组的尊重，球队的日程还是听从主教练安排。富力本来是一支气质较为散漫的球队，然而在成绩风雨飘摇的时候，斯托伊科维奇依然我行我素，间歇期后球队没有如他所期待的那样扶摇直上，这局面再正常不过。
包括老板在内，很多人更操心的事情不是斯托伊科维奇何时下课，而是谁接手才能提升球队的天花板？这个答案更加不清晰。这种不清晰感跟富力上下对外展现出来的那种麻木感很相配。足协杯被一支乙级队淘汰之后，根本感受不到球队有失败的情绪波动。某种程度上，这是自我放逐的表现。
过去几年，斯托伊科维奇让富力风格化，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也加深了富力对风格的思索与在意。似乎其他中超球队从来不考虑这个问题，换帅唯一目的就是希望成绩变得更好，但富力偏偏有诸多顾忌。
斯托伊科维奇的帅位目前依然稳固，毕竟还领先降级区6分之多。但是这场3比4一定会让张力再度变得摇摆，他原本已经不考虑换帅，但如今不可能完全放下。如果一支中上游球队沦为保级队，风格和未来都是次要的，而变化是现在唯一需要的。
球迷最担心的是什么？是球队比外界想象的还要麻木得多、要随便得多。富力不需要向同城的恒大学习太多，但有一点一定要虚心学：果敢和坚定。
专题撰文：南都记者丰臻
作者：丰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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