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未曾在芭莎住宿,就当是路过吧。
芭莎苗寨是贵州省政府重点保护民族村寨,离贵阳480多公里,据说部落民族文化深厚,是以“最后的枪手部落”入选“最神秘的21个原生态部落”,也是唯一用镰刀剃头的地方,是以吸引我从一处喝茶地到另一处喝茶地前,特意拐到此处一见。
我们的车子被远远地停在景区收费处,实际上,这收费处离村寨还很远,需要坐指定的车子在弯弯曲曲的路上再前行好长一段时间,让我想起我的故乡,这跟离跟从大洋水库大坝到漕头差不多吧,只是此处路更陡,更窄,亦或者,这些感受只是我对此处陌生的缘故。入寨口先是经过一片林地,两边尽是大小不一的松树,有些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而有些大约是新栽,未进寨先让我们感受着这箐黑林密,鸟道蚕丛,看来真如外界传说,此处具有很强的隐蔽性,千百年来极少有外人进入。
芭莎,是苗语中草木繁多的意思。据说芭莎人崇拜树,视树为神。他们认为每一棵树都是祖先的灵魂。孩子出生后,会选择树作为保命树,身体不适或节日,也会去选择的树神前祭拜或者喊魂;传说孩子出生时,也同时会种下一棵树,百年之后便用于棺木,而下葬处则又新种一棵。
村口有一个博物馆,进了博物馆,可以基本了解这个村子的历史和习俗,我把我知道的,略略先交待下吧。
此寨位于从江县丙妹镇西南面7.5公里处,是一个纯苗族村寨,全村共5个寨子16个村民组,371户人家住着2061口人,至今还保留有浓郁的古代遗风和古老的生产方式。他们以稻作为主,狩猎为伴。
先说先镰刀剃头的事儿。芭莎男人有一个成人礼,这成人礼称为“补荡”,他们认为只有经过这“补荡”的男子其灵魂才能被祖宗接受,才有资格参加族群的活动。成人礼的时间为满15岁那年的秋末或初冬,仪式前一天先请鬼师做法事,并为小孩剃头,没错,这剃头用的就是镰刀!剃头后留下头顶的一小撮头髻,用黑底白花头帕包裹好,剃下的头发放入火中烧掉,男孩穿上新装。第二天是举行成人礼的日子,白天男孩邀请本族经过“补荡”的兄长们去捕鱼,晚上鬼师选定时辰,燃起火把,做法事,念祭祠,鬼师宣布小孩成人。
长大后自然就进入恋爱结婚生子环节了。
芭莎有一个沿袭多年的守垴活动,守垴即守寨,村中青壮年持枪在村寨山头护村,姑娘们便结伴而来……待得男女结婚,却多在冬季,男方派二人前去接亲,女方当晚待鸡叫两遍后,接亲出发,其中一人肩扛一布袋,途中不能换肩,袋内装的是女方家送的布、米等。另一人手拿火把走在前面,新娘随后,火把也不能在途中熄灭。新娘到新郎家门口后,等鬼做完法事进门。进门后由房族叔伯母接,男方家人则回避。据说婚后新媳妇三年左右不落夫家,只有农忙或节日才去夫家住,三年后新媳妇由藏青色百摺裙改穿白色百褶裙 ,哦,这是成为妇女的标志了。
据说男女结婚后,都要学习分娩知识,孩子是由丈夫接生的,其他人都不进产房,孩子满月后要先去舅家,再办满月酒,嗯,那棵小树是这个时候该种下,跟小孩一起成长了吧?
看完博物馆正值中午,我们首先需解决吃饭问题。
路边确实有很多在卖烤地瓜烤鹌鹑什么的摊子,可我们只想认真的吃顿饭。
进了一个挂着可以吃饭牌子的家,进去了,主人只说了三个字:“没有菜。”我们便退出来了。
站在空阔的演武场,我们东张西望,终于有人来问:吃饭?我们马上说是的,就快速跟着去了。
果然是一个吃饭的地方,就象我们村里的农家乐吧。一进门看到有几桌上得是芭蕉叶,叶上吃的东西五彩缤纷,看起来有点意思,一问,这是需要提前预定的,象我等冒然前来,是有钱也不提供的。只得在别人的桌子上拍个照过个瘾。
看到有一个姑娘把所有客人未吃完的饭食都小心装好。我略为生疑,问她:你这收起来,不会又盛给别的客人吃吧?她腼腆一笑,说,不是,我们这里还有很多人没菜没饭吃,这是送给他们吃的。我老脸一红,为自己的小人之心忏悔一小会。
饭饱后有力气到处走走了。
随处可见的高高的架子,一开始捉摸不到其用途。适逢一学生模样的女孩,问过才知这是晒谷子用的。村中没有晒场,稻谷成熟后割下,便整捆束着高挂在这些架子上晒———“那晒干了谷子不会掉下来吗”“不会呀!”
神奇。
吃饭的地方还略略有景区的样子。越往下走,村子越是静谧,越是原始。孵出来的小鸡跟着母亲溜达,自由自在学走路;穿着她们自己织的衣服的老阿婆看到生人立马关上了房门;同一个房子里的女孩子,我分不清她们是啥关系,我已经很温柔地问了,她们只是羞涩地笑着不作答 。
有人在建房子,依旧是整个房子都是木。我其实超级好奇这样的木房子,如何安全生火做饭取暖?母亲笑我少见多怪,说咱村子里以前谁谁谁住在二楼,那时候村里谁家用的不是木的地板,还不是在二楼垒灶台生火。
而芭莎的男人看起来很阳刚,左衽右开圆铜扣黑色高腰衣,黑色直筒大裤脚,头戴巾帕,肩跨花猎袋,腰缠彩带,头部四周剃光,头顶还挽着发髻,身背腰刀,肩扛火枪,很爷们。不过我分不清他们是否日常如此穿着,还是现在游客多了,作此原始打扮。
就是这样一个寨子,2003年被上海《旅游时报》评为中国单身者十大旅游圣地之一(为什么是单身者?不懂),排名在丽江、阳朔、大理之后,名列第四,被誉为苗族文化“活化石”和“博物馆”,要去还是趁早吧,去的人多了,以后也许就不是你想看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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