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漂亮某种程度上是相对危险的,尤其是她们低谷弱势的时候。
美貌不仅没有带来好处,反而让她像狮子爪下毫无反抗力的绵羊。
酒店的大厅里摆满了形状精美的花束,红底黑字的立牌上写着“周府婚宴,恭祝周远帆、林珑 永结同好”,宾客在门口交了红包,就陆陆续续入了场。
没有人想得到,化妆室里,新娘林珑已经快急疯了。
林珑穿着一袭白色婚纱,在一群伴娘里,捏着手机焦头烂额。她问:“李纯深怎么回事?打电话电话不接......至孝还没回来吗?”
林珑怀疑自己就要成为第一个在自己婚礼上心肌梗塞而死的人。
婚礼当天,主伴娘李纯深消失了。
林珑从早上就在打电话,到现在还没放弃。又让李纯深的弟弟李至孝去她家里看看,可是到现在,李至孝还没消息。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场了,也不能让客人干等着啊,要不就先让其他伴娘代替吧.....”婚礼主策划师看了看表,额头已经急出了冷汗。
“再等等吧。”林珑的态度很坚决,说着又把头纱扯了下来,大有一种等不到伴娘就不结婚的态度。
一时间,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终于有人去把新郎搬了过来,所有人自觉出去,给这对新人留了空间。
周远帆一袭白色西装,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林珑看到他了,怕他反对似的,急忙道:“我要等她。”
周远帆叹口气,走近坐在软塌上的林珑,低头看她:“林珑,不要等了,她不会来了。”
林珑言简意赅,固执的:“她会来的,她答应过我的。”
“我知道,你们是最好的姐妹,但你看,客人都在等我们....林珑,你不要任性。”周远帆比林珑还大8岁,看着却很年轻,剑目星眉,生得很是正派。
“我不是任性,我只是....”林珑一袭白纱包裹着,唇红齿白,衬得她更加小巧玲珑。
“只是什么?”周远帆俯下身子牵起她的手,感到颤动。他皱起眉头,问,“怎么了?抖得这样厉害?”
“我不知道,胸口闷得厉害,我....说不上来。”林珑有种不祥的预兆,心跳得十分不正常,都要跳出她的喉咙了,抓都抓不住。
李纯深不是这么不着调的人,婚礼这么重要的时刻,不辞而别,连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
林珑想:不是她不想来,除非是....她没办法来。
周远帆拢了拢她的手,犹豫了片刻刚要开口,忽然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手机林珑一直捏在手里,所以几乎是铃一响她就接起来了。可是说了没两句,她的表情却逐渐凝固了起来,眼睛睁得贼大,像是大白天撞鬼了。
周远帆听她连续说了两句,“不可能,不是她,不会的。”
挂了电话,林珑一张脸已经惨白,提起裙角就要往外跑出去。周远帆拦住她:“你去哪?”
“我、我要去找李纯深。”林珑难得地,脸上出现了裂痕。
“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外面坐满了来参加婚礼的客人,只有新郎没有新娘,婚礼还怎么办下去?
周远帆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林珑却挣开了他的手,眼底红血丝密布:“周远帆,李纯深她.....自杀了。”
上吊,一直都是最不受欢迎的自杀方式。
不仅仅是因为死状可怕,还因为过程实在太痛苦了。一旦被吊在半空中,在距离死亡前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经历窒息、晕眩、疼痛...
林珑还穿着白色婚纱,站在卧室里,看着那随风微微摇晃的绳套——李纯深刚从上面被放下来。
不管生前长得什么样,死后的李纯深与寻常上吊的死者并无不同。
面部青肿,双手双脚浮肿青紫,裤子上湿了一片——尿失禁了。她狰狞的死相多少有点可怕,林珑却睁大眼睛看了很久。
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隔着沉重的死亡,她看着面目全非的好友,心痛到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李至孝于心不忍,伸手去盖住了她的视线,“....别看了。”
“纯深不是自杀。”林珑拨开他挡住视线的手,眼圈发红泪水隐忍不发。
“林珑....法医说是自杀....”
“不管法医说什么,李纯深不会自杀。她那么爱美一个人,就算真的要死,也不会选择这种死法。”林珑语气笃定。
做完鉴定,已经准备收起尸体,林珑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忽然扑上去,推开周围的人。
“看啊,你们看啊!”林珑像疯了一样,毫不忌讳地去抓李纯深的手,那条软绵绵的胳膊在她手上晃动。
李至孝去半拉半抱起林珑,“林珑,你先起来。”
“不是,不是的,你们看....看她的胳膊....你们看啊!”林珑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头发凌乱,俨然失了神智。
法医还要劝,李至孝却也注意到了林珑指着的地方。
只见,李纯深的胳膊上,细细密密的针孔,有些地方已经糜烂发黑了。
林珑竭力喊道,“她这里!你们看啊,这是什么?”
“小姐节哀。”大概是见多了这种无法接受死亡的亲属,旁边人很淡然地拉开她。
林珑不想自己显得那么情绪浮动,眼泪还是忍不住滑出了眼眶,她望向那名法医。
她问他,声音颤抖:“你是专家,你告诉我,这难道一点都不可疑吗?”
法医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的神色有点忐忑,含糊道,“长期进行这种注射,确实会引起自杀倾向....”
他在暗指李纯深有不得当的行为。
林珑一下就抬起头来,肯定地反驳:“不会的,李纯深不会做这种事。你们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吗?她不可能会自杀,她肯定是被逼的。”
“小姐,我们可以理解你的悲伤.....”
“不,我不是说这个。”林珑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冷静,指着李纯深的尸体旁的宜家买的简易衣架子。
上面挂着林珑给李纯深买的粉色伴娘服。
林珑问道:“如果你今晚想死,会准备好第二天去参加婚礼的衣服吗?”
大家陷入了沉默。
林珑又反手亮出结婚戒指,“你会提前一晚上和你朋友确认第二天的婚礼流程吗?”
李至孝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甚至不太敢去看躺在地上姐姐的尸体,可看到林珑的执着,此刻也有半晌的失魂。
林珑缓缓道:“如果一个人想死,是不会去确认第二天的行程的。”
“所以,李纯深绝不可能是自杀。”
“就算真的是她亲手把自己挂上那个绳圈,那也绝对是有人把她逼上去的。”
李纯深的尸体到底还是被带走了。
等李至孝和林珑做完笔录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了。李至孝把她带到餐厅,把她安置在角落的位置后,才去点单。
林珑身上的白色婚纱不耐脏,经过一整天的跌跌撞撞,好多地方撕裂的撕裂,脏的脏。她却像是完全不在意,靠在软椅上发呆,像在想着什么。
连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李至孝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手里多了一双粉色的蛋卷鞋。看桌子上的菜林珑一点都没动,李至孝叹了口气,蹲下身。
层层叠叠的纱裙下,只有一只脚是有穿鞋子的,还是拖鞋。林珑跑出来太急,连鞋子都没换。
李至孝蹲在地上,脱下那只拖鞋。
一感到李至孝想干嘛,林珑立刻想把脚收回来,但还是被李至孝紧紧抓住了。
“别动。”李至孝也不嫌脏,扯了桌上的纸巾就帮她擦脚。
李至孝最后还是帮她把鞋子穿上了,这个动作,太过像迎亲过程中新郎找到婚鞋后,给新娘穿上的过程。
林珑为这个念头,不自然地缩了一下肩膀。
李至孝终于稳妥地为她穿好鞋,却没有马上站起来,仍是跪在地上。
他抬眼看她,眼底不自觉地翻滚着一些情绪:“林珑,多少要吃点东西。你.....这样,会叫人担心的。”
林珑感到了这句话里面超出关心的部分,立刻把仍在他掌心的脚缩回来,藏在了宽大的婚纱裙里。
“我知道了。”她迅速恢复了冷淡,在她和李至孝之间隔起一道屏障。
远在周远帆出现之前,李至孝就追求过林珑。他们本来有机会在一起,但因为这些那些的原因,他们终究没有走到一起。
原本,如果没有意外,她嫁给李至孝,会和李纯深成为世界上最亲密的姑嫂,但世事难料。
认识的人,没有人料到林珑最后没有和李至孝在一起。
也没有人会想到,李纯深选择在林珑大婚那天结束自己的生命,用一根绳子。
李至孝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对,立刻又补了一句:“姐姐看到你这样,也不会安心的。”
林珑本来已经拿起筷子,此刻又愣住了,眼睛盯着某一点,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悲痛中。
她与李纯深,很小就一起长大,是世上最亲密的异姓姐妹。
她们一起玩泥巴,一起偷母亲的零花钱买一根冰淇淋共享,交换过给暗恋男生的情书....后来她看着她毕业、工作、恋爱、失恋.....
她原本以为,她们会一直在一起,谁知道,她居然这样残忍,要她目送她的死亡。
死者已逝,长歌当哭。
原本该是最悲伤的一天。
但李纯深去世那天,天气实在是很好。
月朗星疏,微风习习,广场舞上有人载歌载舞,小孩子拿着气球尖叫着追逐,草坪上可爱的狗狗滚成一团。
人世间的热闹一刻也不曾停歇,繁华的都市,用喧嚣的烟火掩盖了黑暗中的影子。快乐的还是会继续快乐,因为死亡并不曾降临到他们头上,因此无关痛痒。
本来,林珑也会是其中的一员,随着时光前进,渐渐忘记失去朋友的悲痛。
直到李纯深去世一年后,一天晚上,她接到了李至孝的电话。
李至孝在电话那头,尽量压抑着兴奋,但还是声音还是克制不住地在颤抖:“林珑,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先不要激动。”
林珑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不知道怎么心里剧烈一跳。就像开车碾过一颗石头,咕咚一下。
李至孝尽量压低声音:“我觉得,你可能是对的。”
“我姐,很有可能真的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什么?!”林珑瞳孔骤大,手指都在发抖。
她胸口有一团死火,因这一句话死灰复燃,烧红了她的眼。
林珑捏着书页,咽了口口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你,你再说一遍。”
那一天,她并不知道这个电话,已经为她打开了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地狱里骇人听闻的恐怖传说,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盒子一样,缓缓在她面前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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