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村庄只剩一人,处处断壁残垣无成型衡宇,地处高海拔阴湿山区,因天色恶劣,土地薄收,不宜栖身,方圆几公里没有其他村社。十年前,20多户村民搬离了甘肃省靖远县永新乡松柏村雪山社。瘫痪的母亲和弟弟需要照顾,再加上他拿不出搬家建房的钱。只有留了下来。十年间,家人相继离世,如今只剩他一人。
现在的老刘成了雪山社唯一的村民,伴随他的还有远处哈思山上香火不断的雪山寺。一座山,一个社,一个人。快60岁的的他是守护者。仰望着哈思山,老刘闷闷地说:我都这岁数了,又是一个光棍,离不离开又有多大意思?图为老汉早起准备喂羊,现在这只羊成了他最好的伙伴,伴着他度过孤独的每一天。
大部分时间,雪山社只有刘生家一个人的身影。从兰州到靖远,坐火车需要3个小时16分钟。从靖远县城到永新乡,也要3个多小时。松柏村雪山社还有约10公里的山路要走。新乡地处黄土高原,气候干旱,地广人稀。越靠近雪山社,村落越来越少,规模也越来越小。偶尔会有外地牌照车停在雪山社,车上的人再爬山上雪山寺。
老刘的房子也是全社唯一一间建筑结构完好的。社里其他的房子都已破旧不堪,杂草丛生,无法居住;原来用土墙围成的羊圈在风吹雨淋下早已没了原貌。图为刘老汉准备烧水,他现在一个人占据了整个村子,他高兴到哪家院子里住,就到哪家院子里住。
老刘悲痛了很久,不仅是因为亲人的离世,也因为孤独。他说脑袋里常出现人声鼎沸雪山村的记忆——儿时与小伙伴们一起玩耍、过年时家家户户准备年夜饭。图为刘老汉看着自己家的老宅,欲哭无泪,想当年,就在这幢老宅里,一家人和和美美,开开心心,如今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从愣愣的回忆到眼前的现实,叹息了一声:物是人非、物是人非,现在就连“物”也快没了。他觉得自己很孤独,一直渴望找个能说话解闷的人。图为刘老汉走出林业管护站的大门,当地为他在这里谋了一份护林员的工作,每个月给他七百元工资。
除了日常的巡护,老刘最近又有了一项任务:在海拔近3000米的地方植树造林。野草覆盖的哈思山,已经被挖出几千个坑。老刘和村民们要在大坑里再挖个小坑,把树苗种上,然后把土踩实。
这间房子就是刘生家从小生活的地方。四年前的一场大雨,直接将后墙淋垮。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也懒得再去修理,反正修好了也没有人来住了。
有次下了一场大雪,把路封死了。他被困在山里一个多月。买的菜吃完了,他就煮点米饭吃;水喝完了,就用盆子接点雪,放在炉子上烧开了喝。那一个月,他基本上都在家里睡觉,没日没夜地睡。图为刘老汉正在喂羊,孤零零的院子,孤零零的人,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图为刘老汉坐在床上,正在查看手机是否有信号,自从母亲和弟弟去世以后,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手机更多的时候是个摆设。
吃完饭前,正在查看手机是否有信号,这里的信号很差,打开网页都难,大多时候电话都打不出去。自从母亲和弟弟去世以后,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手机更多的时候是个摆设。
他记不清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也想过离开这个地方。但离开了之后,又能去哪呢?离开了这里,就意味着没住的地方、没有耕地;如果出去打工,没有手艺,年龄又大,很可能找不到活。图为他孤独的站在灯下,这是家里,同时也是全村唯一的一盏灯,灯下的刘生显得十分憔悴,长期孤单的生活让他备感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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