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视角,微观叙事,财经逻辑并不复杂!
作者:艾小姐
编辑:苏文
来源:苏说财经
1987年,任正非认识了辽宁农话处的一个处长,经介绍拿下了香港一家生产程控交换机(PBX)公司的代理权。此前不久,这位43岁的退伍军人,好不容易找南油前同事和其他朋友东拼西凑了21000元,在深圳湾的两间简易房里,创立了一家公司叫华为,取义:中华有为。
“40多岁创业,是因为活不下去,不得不找条活路。”创办华为的初衷,并没有那么美好。当了15年兵后复员转业到深圳南海石油后勤服务基地工作的任正非,因遇人不淑让公司被骗了200万,被公司开除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找了5个合伙人开始创业。
这就如后续华为发展过程中,任正非几次公开露面的情景:如不是到了危机关头,这位始终信奉务实、钻研精神的管理者,是不会轻易出来发声的。
但这位已到不惑之年才进入商界的中年男人,有着大智慧。
华为在32年的发展史里,经历了几次波澜壮阔的改革,也经历了数次几乎可以称为灭顶之灾的重大危机,任正非都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任正非又能否带领华为走出新的危局?也许,答案早已隐匿于华为三十多年的发展史里。
1、1987- 1995 初创期的华为
在创立之初,华为靠代理交换机,只因听说卖交换机:能赚钱。
刚被骗了200万、又借了2万多出来创业,这位上有老下有小、几乎背负着一家人希望的中年男人,确实靠这单生意,赚到了第一桶金,公司规模在2年间发展到百人。
但尝到甜头没多久,任正非就发现了危机。
代理交换机市场正在逐渐饱和,越来越多的公司进入交换机代理市场,利润被逐渐摊薄,继续做代理,不是长久之计。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像中国这么多的交换机生产厂家,各厂家各自为政……好的厂家都会被拖垮,差的厂家又成不了气候。中国的通信工业处在一个非常时期。”1994年6月21日任正非发表了一篇名为《对中国农话网与交换机产业的一点看法》的讲话,回忆了当时市场竞争的激烈程度。
既然已经进入红海市场,那不找到核心竞争力就可能死掉。此时,任正非瞄准了华为冲锋的第一个城墙口:程控交换机。
小富了一把的华为开始疯狂砸钱。
1991年9月,华为的办公地迁到深圳宝安蚝业村工业大厦三楼,业务从单纯的程控交换机销售发展到自主研发,办公地点的搬迁,也让华为有了更大的空间开展设计、制造、焊接、安装、调试。
但这些消耗了华为大部分的利润,资金链日趋紧张。
曾经有一个场景被大肆报道:1993年年初,在深圳蛇口的一个小礼堂里,华为召开了1992年年终总结大会,全体员工参加,会议开始后,只见任正非走上简陋拼接的主席台,发言第一句就是“我们活下来了”,就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
1992年,华为终于推出农村数字交换解决方案。凭借自主研发的HJD48交换机,华为销售额首次突破1亿元。任正非熬过来了。
但紧随其后的,是更大的困境。
JK1000是华为投入巨资开发的针对中国电信领域使用的电话交换机,采用的是传统的空分模拟技术。当时的国内市场面临巨大的缺口,同时期欧美发达国家的固话普及率已达到90%,而中国则仅有1.1%,任正非预测,中国的电话普及率2000年只能普及到6%左右,传统的模拟交换机将仍有市场。
享受到自主研发交换机带来的营收爆发,华为又开始投入大量资金开始研发JK1000。
但市场马上给了华为一记闷棍。
1993年,西门子、阿尔卡特等向市场推出了更先进、功能更强大的数字交换机,这直接导致华为自主研发的传统模拟交换机JK1000直接成为炮灰。
眼看着大笔资金打了水漂,华为没有坐以待毙。
同年,华为开始大规模招兵买马,开足马力投入更大的力量开发更新技术的数字程控交换机。
这一魄力后面是什么呢?如果失败,华为将面临清盘。
这一年,刚加入不久的余承东就知道,因为大力度投入研发,华为都快发不起工资了,只能给员工打白条。
1993年,49岁的任正非站在深圳南油深意工业大厦五楼的窗边,异常冷静:“这次研发如果失败了,我只有从楼上跳下去,你们还可以另谋出路。”
一人扛下巨额债务、“不成功便成仁”,任正非对自己的狠也把华为推至了绝境。
也正是在这样的魄力下,华为绝处逢生,C&C08数字程控交换机一炮打响:斩获13亿元订单、成功拓展海外市场,一度销往全球50多个国家。
在几乎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任正非站在历史的岔路口,力排众议给华为指了一条路。这条路布满艰辛,充斥着诸多世界巨头型的角逐对手,残酷的竞争让华为毫无退路,落后就是死。
但任正非带着华为毅然踏上了征程,自此,华为开始在自主研发的路上奋勇向前,成也好败也好,都是华为应得的。
2、1996年-2005管理困境
1997年,任正非意识到,华为到了非改不可的时候了。
在华为创立早期,销售人员多出于酒水、保健品等行业。随着1996年任正非提出从农村走向城市的扩张路线,华为的很多领导层进入城市市场上思想观念、能力跟不上,孙亚芳带头的集体大辞职,就是引入竞争淘汰机制,用竞聘上岗的方式实现企业“新鲜血液”的更替,这也让市场体系30%的人被替换掉。
但此时的华为内部仍存在诸多问题。经过创业初期的发展,各方诸侯占据一方,内部氛围自由散漫,利益争斗更是让任正非深感棘手。
随后,华为请来几位人大教授,办公室就安排在任正非隔壁,开始筹划起草《华为基本法》。这一次对华为的企业文化、任正非的思维因果,进行了一次系统的梳理。但这样一个基本法,是在宏观上引导华为中长期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对华为的具体管理,却无太大的指导意义。
1997年,华为销售额41亿元。但同时,华为的内耗也更加严重。
任正非无法坐视,1997年圣诞节前夕,53岁的任正非带着华为诸多高管,去了趟美国。
先后访问了美国休斯公司、IBM公司、贝尔实验室和惠普公司,当到达贝尔实验室时,任正非惊叹不已。在约翰·巴丁 (John Bardeen)50年前发明晶体三极管的工作台前思绪良久,任正非下了个决心:终有一天,华为人会超越贝尔实验室的研究人员。
接着,进入了任正非此行的核心目的:到访IBM。
IBM创始人郭士纳亲自接见了任正非一行人,整整一天时间,从产品预研到项目管理、从生产流程到项目寿命终结的投资评审,IBM高层做了极为详尽的介绍。
IBM总部,中间为任正非,右一为郭士纳
为了强化任正非对IPD(集成产品开发)的认识,IBM副总裁送给他一本哈佛大学出版的关于研发管理的著作,后来,华为又买了几百本,发给公司干部学习。
任正非后来谈起访问IBM的目的——长期处于胜利状态的IBM,一度因冗员、官僚主义严重导致管理混乱、几乎解体,华为会不会也步上类似IBM的后尘?
此时正值美国圣诞节期间,处处万家灯火。在美国人合家团聚、享受一年中难得假期的时候,任正非一行却缩在硅谷的一家小旅馆里,点燃壁炉,一个工作会议开了三天没出门,消化访问笔记。
到访IBM,让任正非深刻的体会到,华为和世界级企业的管理差距之大。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到IBM管理的精髓,不惜代价!只有如此,华为才能快速地走向国际化。
华为立刻与IBM谈合作,后者也毫不客气,鉴于华为是IBM在中国的第一个管理咨询项目,IBM大中华区董事长及首席执行官周伟焜亲自作为谈判代表,开价,就是20亿元。
这相当于华为一年多的利润。一位副总裁心痛地对任正非悄声说,我们砍砍价吧。任正非厉声反问:“砍了价,你能对项目的风险负责吗?”
任正非当场拍板。
随后的5年,是华为痛苦“削足适履”的5年,“世界上最难的改革是革自己的命,而别人革自己的命,比自己革自己的命还要困难。”。
1998年8月29日,任正非召开动员誓师大会,“谁要是抵触变革,就离开华为!”他拍着桌子喊道。
50多位西装革履的IBM顾问进驻华为,300多名业务骨干被从研发、市场、生产、财务等部门中抽调出来,全力以赴配合IBM顾问的各项工作。
华为要在3~5年,集中上马IPD(集成产品开发)、ISC(集成供应链)等8个管理变革项目。
华为的改革轰轰烈烈地开始了。但更大的危机,已经悄然而至。
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2001年上半年随着北电、爱立信数以万计的裁员、思科26亿美元的巨额亏损、朗讯差点被并购,网络和电信设备供应商的冬天终于到来了。任正非在2000年年底写下了充满忧患意识的《华为的冬天》。
2000年,任正非最得力的技术强人李一男出走,从华为挖走好几百位骨干,几乎掏空华为核心技术班子。
核心骨干出走,业绩大幅下滑。任正非还来不及品味痛失爱将的苦楚,更大的打击接踵而至。
2001年年初,任正非的母亲意外去世,彼时任正非正陪着国家领导人在国外访问。母亲的去世给任正非打击巨大,“企业做那么大,到关键时刻,连母亲都照顾不了”。任正非声泪俱下地写下“逝者已逝,活者前行”,也为他的抑郁症埋下了隐患。
寒冬来临,无暇悲伤。2001年3月,任正非急访日本,考察并学习日本实业界自20世纪90年代初起,在连续10年低增长、零增长、负增长的情况下,如何生存。
日本企业遇到的困难、经验、更重要的面对困境的状态,给了任正非诸多启示。
回国后,任正非决定了,断臂求生。
同年,华为以7.5亿美元(折合现金人民币60多亿元)的价格将旗下主营电源的安圣电气卖给了美国爱默生公司,当时的安圣电气可是华为名下一只下金蛋的母鸡,每年的利润就高达4-5亿元。
但这7.5亿美元现金,对于准备存粮过冬的华为来说,无异于救命钱。同时,任正非要求大力调整销售方法和销售模式,为了保持高现金流,牺牲利润率都在所不惜!
2002年,华为首次出现负增长。为了活下去,华为两年内裁了6000人,其中研发人员裁掉了5%,市场人员裁掉了20%”
就在这样的困境下,华为迎来了2003年和思科的“世纪诉讼”,后者完全是一副要把华为打回老家、绝了国际化念想的姿态。
此时的任正非顶着巨大的压力饱受抑郁症的困扰,彻夜睡不着觉,泪流满面,多次觉得华为可能过不去这个坎了。
就在这时,任正非做了一个决定,这一决定差点改变了电信业的历史。
2003年,华为坐上了科技巨头摩托罗拉的谈判桌,预备以75亿美元的价格,把自己卖掉。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原因有三:
一、大环境太惨烈:互联网泡沫破灭,全球通讯基建大幅下降;
二、国际化进军碰壁:欧洲的国际大运营商基本不认可华为;
三、内部困境:华为3G研发没能取得突破性进展,国内市场竞争白热化。
而思科的诉讼,险些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的华为举步维艰。不得已,任正非考虑连人带产品带基地,全部打包卖掉,总好过公司倒闭,员工无处安放。
在海南亚龙湾,双方把合作事项都谈妥,意向书都签署了,任正非和谈判代表摩托罗拉首席运营官迈克•扎菲罗夫斯基(Mike Zafirovski)穿着沙滩裤,已经进入休闲模式。
但就在这时,时任摩托罗拉CEO克里斯托弗-高尔文(Chris Galvin,摩托罗拉创始人保罗-高尔文的孙子)不堪股价大跌、产业布局不利的重压,突然宣布辞职,新上任的詹德(Ed Zander)立刻拒绝了这项收购,理由是董事会认为,收购华为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外国公司,价格太贵了。
没办法,公司没卖成,那这场翻身仗,就非打不可了。
从谈判桌回来后的任正非,撸起袖子开始一件件收拾已经乱成一团麻的华为。
成立打港办,稳准狠地解决掉华为人出走危机;
打赢跟思科的官司,还顺手打响了国际影响力;
着手收复国内市场,恢复市场对华为的增长信心……
在这段华为最危难、险些死掉的关头,任正非仍坚持的内部改革,逐渐在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华为通过IPD试点惊讶地发现,虽然流程变得繁琐复杂,但产品研发的总周期居然被降低了50%左右,看到效果后华为立即将IPD全网铺开。
经过5年的变革,华为研发体系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1、产品投入市场时间缩短40%-60%;
2、产品开发浪费减少50%-80%;
3、产品开发生产效率提高25%-30%;
4、新产品收益(占全部收益百分比)增加100%。
经过锤炼的华为,开始爆发。
2005年,华为公布2004年全年营收数据,全球销售额高达462亿元,其中国内销售273亿元;国际销售额22.8亿美金,占总销售额的41%。业务范围覆盖9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300多家运营商,进入世界电信运营商第22位;在无线领域,华为3G业务已经跻身全球第一阵营……
2006年,帮助华为走出危局的任正非,也终于摆脱抑郁症的困扰,再也没有了轻生的念头……
3、2006-2018 温水期
这一时期,是华为的高速发展期。
从世界电信运营商50强,到一路突围超越最大劲敌爱立信成为全球第一,华为只用了8年。
2008-2018,华为从1252亿营收增长为7212亿营收,年复合增长率高达20%左右。
但高速增长的同时,华为仍旧面临着诸多危机。
“人们有钱就开始惰怠了,派他去艰苦地方不愿意去,艰苦工作也不愿意干了。如何能够祛除惰怠,对我们来说是挑战。”任正非曾多次公开表示,带着华为走到今天的奋斗精神正在受到冲击。
而其中最为重要的,是腐败。
从2005年始,华为对杜绝干部腐败的宣传和动员就没有停止,但腐败案件仍屡禁不止,而且出事员工的职位越来越高。
2014年4月24日,原UC&C产品线总裁因涉嫌侵犯华为eSpace软件著作权罪被刑事拘留,后被深圳市龙岗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年7个月。
2014年全年,华为针对企业业务板块进行大规模的反腐查处,经查实,内部116名员工涉嫌腐败,涉及69家经销商,其中4名员工被移交司法处理。
2017年1月17日,华为发布内部反腐快报,称原消费者BG硬件工程架构设计部部长吴彬,因涉嫌侵犯公司知识产权,于2016年12月18日被龙岗公安分局依法刑拘,1月17日批捕。吴彬在华为内部有着怎样的地位呢?2010年出任华为终端架构设计部部长,吴彬主导设计的P6成为华为智能手机转型的关键,在内部被誉为“华为P6之父”。
2017年底,华为消费者BG大中华区执行副总裁腾鸿飞被带走调查。这位颇受高层重视的华为高管,2017年还曾获得华为管理体系最高荣誉奖——蓝血十杰。
层级越来越高,腐败仍屡禁不止,任正非痛心疾首。更重要的是,这背后折射出的是华为这10年高速发展背后暴露出的问题:除了腐败之外,还存在诸如管理机构过于庞杂,各部门、员工间互相推诿扯皮,唯上现象、PPT文化日趋严重……
但任正非从来都没有轻视“和平时期”的公司治理。2018年4月,华为内部网站心声社区的一篇热帖,又让任正非上了热搜。
起因是华为开展人力资源研讨会,蓝军思想研究院汇总了10项对任正非管理上的批判意见,被称为“任正非的十宗罪”,在心声社区上进行公示。
作为企业的管理者,任正非一直强调要自我审视与批判:“缺点与错误就是我们身上的渣子,去掉它,我们就能变成伟大的战士,烧不死的鸟是凤凰,在自我批判中成长。”任正非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但就在任正非忙着自查自省时,国际环境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不等华为內忧解决,更大的一场外患正在呼啸而至。
在全球其他市场所向披靡的华为,始终无法突破美国市场,市场份额长期维持在1%的低位。当然,这不是正常竞争的结果。
从2008年华为正式进军美国市场迄今,10年间美国政府对华为的阻拦,就没有停止过:
2008年、2010年华为三次尝试并购美国科技企业,都被美国政府拒绝;还有一次专利并购、数次正常商业交易,均被美国政府相关部门否决...
2018年1月份美国CES大会召开期间,华为原本已经宣布将通过美国第二大移动运营商AT&T正式在美国销售智能手机。但接下来美国六大情报机构和国会出炉的调查报告连续数次提到,华为与中兴可能替中国政府窃密,建议美国运营商和消费者远离这两家中国厂商。在巨大的政策压力下,AT&T和电子产品零售商百思买先后放弃销售华为手机的合作,业界一片哗然。
随后,美国三大政府机构——司法部、财政部和商务部正对华为展开调查,调查内容为华为是否违反了美国的制裁令,向伊朗出口含有美国技术的产品;华为当即收到来自美国商务部和司法部的行政传票。
美国政府对华为的长期钳制,严重影响了华为对美国市场的布局。冲突积攒下,孟晚舟事件爆发。
接下来的事件大家都知道了,华为CFO孟晚舟也即任正非之女在加拿大被捕。华为随后被美国正式列入实体名单,美国展开对华为全方位“封杀”。
接踵而至的是一系列“坏消息”:
谷歌公司表示基于政府的原因将停止对华为新制成终端设备的支持,涵盖了硬件、软件及其他服务;
英特尔(Intel)、高通(Qualcomm)、赛灵思(Xilinx)和博通(Broadcom)在内的芯片制造商也已向员工表示,在接到进一步通知前不会向华为供货;
手机零部件生产商Lumentum证实停止向华为技术有限公司供货;
射频芯片制造商Qorvo表示,将按照美国政府的指令,停止向华为发货;
微软在线商店下架华为MateBook X Pro,另外也有消息称,微软可能会针对Windows,对华为发出禁令,可能影响华为的服务器解决方案;
芯片设计公司ARM通知员工暂停与华为及其子公司的“所有在履行合同、授权许可以及任何待定合约”,以遵守美国最近的贸易禁令……
这份名单还在持续不断地加长,任正非也开始频繁公开露面,表达华为和他本人的立场。
在华为创立至今的三十多年间,几经危难,现年74岁的任正非,数次力挽狂澜,至今仍奋战在第一线。
“我鼓励你们奋斗,我自己会践行。我承诺,只要我还飞得动,就会到艰苦地区来看你们,到战乱、瘟疫地区来陪你们……我若贪生怕死,何来让你们去英勇奋斗!”如今华为又遭危难,退休于他而言,注定遥遥无期……
而这次华为遭遇的危机,在外人看来,无异于“最危险的时刻”,但在任正非眼里,并非如此。华为为此,已经准备了十年。
当时和摩托罗拉的谈判失败,把华为和任正非再一次推至了绝境。任正非意识到,如果不卖,那以后和美国的巅峰对决总有一天会到来。
第二年,华为海思成立。
经过十年的发展,华为经历了漫长的温水期,但华为从未减少研发上的投入。海思几经周折,也已跻身全球芯片设计TOP5。
更重要的是,面对当前的困境,不仅任正非的战斗状态被激发出来了,华为数十万员工全体进入“战备状态”,士气空前高涨。
在华为心声社区网站上,处处可以看到基层员工发表和公司共患难的言论。5月17日凌晨2点,美国封杀华为的消息传出后的第二天,华为海思总裁何庭波发文,宣布一夜之间海思全部备胎芯片全部“转正”,士气更是大受鼓舞。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从外部反而会被加强。我们这个堡垒的内部正在松散、惰怠之中,美国这样一打压,我们内部受到挤压以后,就更团结,密度更强,更万众一心,下决心一定要把产品做好。”
任正非说,要相信集体和制度的力量,使他们团结合作,会把华为抬到金顶的。
现在,真正到了验证的时刻。祝福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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