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早中晚四次骑过的连接家与学校的路线记忆中依然清晰,只路上迎来送往的路人们变了又变。春天的花夏天的蝉秋天的风冬天的霜,还有每一间小店的变迁,我都很用心的记了,用的是一种不会再见的决绝。然而我终究错了,错得让我有一种我总是错了的感觉。
后来高考后的一天,在市医院的大屏幕液晶电视机里看到第三节发飙顺利逆转凯尔特人的科比,莫名一种不祥的预感。第六场,科比废了帕金斯,第七场,凯尔特人输了…,再后来,我输了…
放肆的小日本国发生了9级的强地震,很多人或者因为害怕核泄漏或者囤积居奇买了大量的盐,而我心里最担心的大盖是我可爱的尾田荣一郎是否尚在人间罢。这年下半年我还是在读高三,曾经的师弟师妹们此刻并驾齐驱,一种不知是屈辱还是失落的感觉。还有几个同样苦比的娃,见面时彼此心照不宣的会心一笑,然后一并义无反顾地投身滔滔洪流中。每年的七八月份本来就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时候,来到这个老地方的都同是天涯沦落人。于是马上都熟落了,题海中七进七出,考试里覆雨翻云。然后互相警醒,路还很远,仍需努力。失落时会听听相信自己,疲惫时会唱唱重头再来,日子单调乏味而快速。
这一整年,我都在吃药,早中晚。这一年,是我身体最弱的一年,也是感觉最无力回天的一年,止不住的疲惫感,以及强烈的读书欲,交葛在我疲于奔命的身体里。那种无力回天的无奈感清晰如昨,那种无法言说的恶心感我应该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日子在混混沌沌间过去了,快得不留一丝痕迹。只感觉到那黑板边沿迟到名单上还隐隐约约有我的大名,以及夕阳下的小路上还有与多年兄弟骑行而过时拉长有托短的身影。这一年里,我不再去和三年来一直看不顺眼的班主任抬杠,我不去记无关的人事物,对我而言,这个班只是一个无关的站台,只容我小憩而已。周遭的世界对目标相对坚定的我没有遗留下太多的印象,人事物在怎么倒退开去还只是常来的那么几个。老师还是旧时模样,那种见惯风雨的淡然。好友们也还是当年样子,只是有的沧桑了有的意气风发了。我还是我。
记得这年某天,已经忘了名字的同桌的女同学拿了一首改词的《北京东路的日子》问我改得怎么样,我失落的笑笑,答了句改得很好,看着她笑开了的桃靥,我感觉到我是真的老了。
之后的六月八号下午,考完试,我把一整瓶冰冻的两升的怡宝从头顶倒向身体,一丝丝透心的快感。然后双手合十,朝天倒下,老天,我应该不会再来了吧。我虔诚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