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明朝嘉靖时期内阁首辅,曾独掌内阁数十年。在嘉靖帝一心修道炼丹,无心朝政的时候,严嵩实际上就是大明的真正掌控者。在这期间严嵩贪赃枉法,祸国殃民。纵容鞑靼铁骑砍杀百姓,还平白增加苛捐杂税,极大的增加了百姓的负担。甚至有民众编歌曰:嘉靖嘉靖,家家皆净。可见严嵩荼毒百姓已久。
另外严嵩时任内阁首辅兼文华殿大学士,可以说是权倾朝野,再加上儿子严世蕃的帮助,几乎所有的弹劾奏折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而且所有敢于弹劾严嵩的人下场都很惨。所以扳倒严嵩的难度极大,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徐阶做到了。
一、 年少多灾的小徐阶
徐阶小时候可谓是多灾多难,满岁时由于家人疏忽,小徐阶一不小心掉进院里的枯井里去了。 要知道虽然枯井里没有水,但至少也数米高,这一掉下去,可谓是凶多吉少。果然被捞上来的小徐阶陷入了昏迷,这一昏就昏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才醒来。
这对小徐阶来说还算不了什么,他五岁的时候曾跟随父亲外出赶路,父亲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跟着,在路过括苍山的时候小徐阶一脚踩空,从山路上掉了下去。要知道这括苍山可是浙江名山,最高峰可达1382米,小徐阶这么一摔,估计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但神奇的是小徐阶的衣服恰好挂在了树枝上,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在侥幸的小徐阶大概不会想到,日后的他会权倾朝野,成为一品大员。
二、徐阶的年少轻狂
嘉靖二年(1523),徐阶赶往京城参加考试,在殿试光宗耀祖,高中探花(本应中状元)。此时的探花郎徐阶前途一片光明,毕竟在高中探花之后,一条康庄大道就已经向徐阶敞开了:被选为庶吉士,入翰林院,之后升任六部主司,入阁,荣华富贵正在远方向徐阶招手。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徐阶上任不到一年,就接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他的父亲病危了,徐阶是一个孝顺的孩子,立刻请假回家,为父亲守丧三年。徐阶刚到翰林院工作,同事没混熟,领导没见到,就回家呆了三年,可谓是出师不利。但这与后面那件事比起来,都算不上什么大事。
嘉靖六年(1527),徐阶官复原职,任翰林院编修。
当时内阁大学士张璁大权在握,执掌朝政。这位张大学士除了议礼外实在是没别的本事,但又想干点实事,于是就盯到了孔子的尊号上,他像嘉靖帝提议,将孔子称号中得王去掉,这样在祭祀的时候就可以降低标准。
对于这条荒谬的提议,满朝文武无人敢上述反驳,除了徐阶。当时徐阶坚决上书反对这件事,但明显他还不是张璁的对手,于是他被贬为福建延平府推官。而且心胸狭窄的张璁专门跑到嘉靖皇帝那告了御状,搞得嘉靖皇帝也很生气,在大殿的柱子上刻下了:徐阶小人,永不录用。这八个字一出,徐阶的前程也就到此为止了。但徐阶明显不在乎,此刻的徐阶眼中只有一件事:干好福建延平府推官。
三、徐阶的顿悟
在任延平府推官期间,徐阶整顿吏治,收拾恶霸。同时审理了多起冤假错案,终于得到了当朝首辅夏言的赏识,很快被升任为江西按察副使(从五品),又入京担任太子洗马兼翰林侍讲。于是,阔别京城十年的徐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帝国权利斗争的漩涡。
当时的内阁首辅是夏言,坦白说夏言是一个合格的内阁首辅,并且是一个正直的人,他既不虚溜拍马,也不结党营私。另外夏言从不任人唯亲,只要对国家有益的事,他都乐意去做,可以说夏言是一个好人。
但可惜夏言生不逢时,在嘉靖时期,好人总是成为众矢之的,而向夏言发起进攻的人,叫严嵩。
明嘉靖二十六年(1547),曾铣上书提议收复河套地区,得到了夏言的大力支持,这两人立刻上书给嘉靖帝,嘉靖帝也十分兴奋,下令曾铣立刻去办这件事。
但夏言没有料到的是,嘉靖帝的热血最多也就能持续三分钟,从第四分钟开始,敢于打扰他修道的所有事情下场都不会很美好。而打仗,又要征兵,又要征粮,每天都得看战报,打赢了需要给封赏,打输了还得给抚恤,实在是一个麻烦的事,于是嘉靖马上反悔了。
不久之后,嘉靖帝发了一道诏令:今逐河套之贼,师出无名,而且也不能保证胜利,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夏言看到知道诏令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立即进攻面见皇帝,并提出重整军备,收复河套的事情,嘉靖帝表示不允,双方正在僵持阶段,严嵩终于开口说话了:收复河套之举断不可为。
至此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了,夏言由于严嵩的反对失去了理智,开始猛烈的回击严嵩。而此时嘉靖帝也越来越厌烦这个古板的老头,于是他大声喝止住了这场争吵,并毫不客气的对夏言说道:强君胁众。夏言至此失去了皇帝的信任。
显然严嵩并没有打算彻底放过夏言,他将夏言定罪为结交近侍(形同谋反)。嘉靖二十七年,夏言街斩弃市,从子从孙削职为民。
严嵩终于胜利了,他绊倒了内阁首辅夏言,还获得了嘉靖帝的信任,一时间风头无两。在夏言被杀前夕,鉴于夏言的为人,众官员纷纷为他求情,就算平时关系不好的人,也毅然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可饱受夏言恩惠的徐阶却不发一言。
因此在众人眼中徐阶成了忘恩负义的下人,但徐阶并不在乎,因为他已经不是十多年前那个奋而上书,然后被贬的小翰林了。相反经历了数十年磨难的徐阶明白,此时即使上书,以死相争也无济于事,于是徐阶隐忍着,等待着扳倒严嵩。
在这期间徐阶迎合嘉靖帝,为嘉靖帝写青词(给上天看的词,需要极好的文笔),炼丹药,甚至为嘉靖帝修宫殿,可以说是比严嵩还严嵩。但这种方法见效很快,徐阶很快就升任为内阁次辅,地位仅次于严嵩。终于他抓住了严嵩的把柄,为国诛杀了这个奸臣,此时举例夏言身死,已经过了十余年了。
后人点评徐阶,都认为他最大的功绩是扳倒严嵩,但其实这并不准确,在绊倒严嵩,就任内阁首辅之后,徐阶大力革除弊政,注重选拔官员,不仅救了海瑞一命。不仅如此徐阶还十分勤政,不畏权贵,曾将景王霸占百姓的地都还给了百姓,使得人人称颂。在当首辅的这几年中,徐阶雷厉风行,仿佛那个刚正,不屈的徐翰林又重新回来了。
参考资料:《明史》、《明世宗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