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挥金如土，杀人如麻
曾国藩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人们都说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荃,在攻下南京的时候捞了上千万两白银，那么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经过查证多种资料，曾国荃并没有，当年湘军挖了一条地道到南京城下，城墙被崩塌了20多丈，曾国荃曾纵容他的湘军在南京疯狂的抢劫。有记载说，曾国荃告诉他的亲兵卫队，六成人进城去杀敌，留下四成看守大本营，结果大家全都跑到城里去了。曾国荃包围南京三年，后来军饷供应不上，士兵经常要靠喝粥度日，日子非常艰苦。因为发不出军饷，他想通过允许随便抢的方式对部下进行弥补。曾国荃一贯又对部下很好，以护犊子闻名。所以曾国荃没有采取任何约束措施。
史料记载，他们进入南京之后，见人就杀，尸体扔进秦淮河，把河水都堵死了。所以有人评价说，自五代十国以来，这次屠杀是中国历史上最惨烈的一次。
曾国藩的秘书赵烈文在他的日记当中，有这样的记载。湘军在南京城内杀的，不光是太平军，更多的是老幼妇孺。
有一次左宗棠问曾国荃，你这辈子做事成功的秘诀是什么？曾国荃回答说，挥金如土，杀人如麻。虽然这是一则野史，不过也透露了曾国荃虽是秀才出身，但是他做事直接了当，没有曾国藩那么多道理可讲。
曾国荃说自己带兵打仗的原则很简单，在战场上，谁敢后退就杀，打了胜仗就抢。曾国藩早就已经预见曾国荃的军纪会出现问题，所以派了自己的秘书赵烈文去帮曾国荃把关。赵烈文劝曾国荃军纪太坏容易出意外，请曾国荃去弹压一下。但是曾国荃摇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其实曾国荃的贪财，某种程度上是曾国藩有意放纵的结果。从曾国藩再次出山以后，他对曾国荃在金钱方面的要求就开始放松了，不仅曾国荃的贪财，受到曾国藩一定程度的默许，就连曾国荃的好杀人也受到过曾国藩的鼓励。
曾国藩在镇压太平天国期间一直有一个原则，他要求部下在攻下一座城池的时候，要把城中最早起义的那些人，不论他们是否投降，一律要杀掉。曾经攻下安庆之后，曾国藩就特意给曾国荃写信，告诉他不可假仁慈而误大事，结果城中两万太平军全被杀死，事后曾国荃心里很不安。曾国藩又写信来安慰他说，既以带兵，就因该以杀贼为自己的志向，何必以杀人多而后悔。
那么曾国藩为什么会这么残酷？主要是因为，他觉得治乱世应该用重刑。更何况太平军是一支信仰拜上帝教的，而且，信仰还非常的痴迷。如果放走他们，将来还要作乱，所以一定要斩草除根。
曾国藩的残酷并非空穴来风，在曾国荃围攻南京的时候，因城里粮食紧张，城里放出很多妇女儿童，一开始曾国荃并没有阻止。然而曾国藩却反对这样做，他说了这样一段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 城中放出来的老幼妇孺，一概不收，不能让他们跑出来。一个是让她们留在城里头跟军队一起抢粮食吃，早点把粮食吃光。
- 另一个防止太平军的家属伪装成普通老百姓逃跑。
由此可见曾国藩的残忍比曾国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曾国藩身上其实也有很多负面的文化，也有很多非人道的东西。我们虽然肯定曾国藩，但是对他身上的负面因素，我们也不必为尊者避讳。
我个人觉得，看待问题不能用事后的角度去苛求当事人，或许这样的做法在当时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战时，一个小小的因素都能影响整个历史的走向。更何况从来都是胜者王侯，败者寇。有把握的取胜，胜过事后种种惋惜。
一个多月后的南京城，几乎所有的建筑都被烧毁，每个湘军都发了横财，他们不光是把城里的金银财宝抢劫一空，甚至连建筑上的木料都拆下来，用船运回湖南。长江之中，无数大船驶向湖南。
因此有人说郑国荃在南京搞到了好几千万，除了给上级送了点之外，剩下全送回自己老家了。还说在这次抢劫当中，曾国荃从部下那，得到了一串非常稀有的夜明珠。还得到一个翡翠西瓜，中间还裂开道缝，里面有黑籽儿，红瓤，都是天然形成，绝对是无价之宝。不过这些其实，都靠不住，比如翡翠西瓜其实就不止一次出现在野史当中。早在嘉庆皇帝抄和珅的家的时候，人们就传说和珅家里有这个东西。民国时期的孙殿英，炸了慈禧的陵的时候，人们又说慈禧的棺材里也发现翡翠西瓜。
那么曾国荃在这次大抢劫中到底得到了多少钱，赵烈文当时就在南京，就在曾国荃左右。他记录了很多湘军抢劫的情况，记录的非常真实。但后来他的日记当中却有这样一句，虽然说曾国荃的部下参与了抢劫，但是曾国荃本人并没有从中捞到太多的东西。下面的官员可能会给他上供，但是也不是很多。除了赵烈文的说法，也有人给曾国荃做过辩解，例如曾国荃的一位朋友说曾国荃辞职回家后，他的所有家产不过白银三万两。曾国荃回家以前做了六年高级将领，湘军高级将领每年的合法收入是5000两，而他这次回家也不过三万两银子左右。这和他的合法收入大体相仿。当然也有人认为曾国权后来的家产高达100多万。曾国荃死后，他家里有6000亩地，还有三处房产，长沙两套房，湘乡 一套房，但也就这么多东西，加到一起，按当时的物价也就一百万两。当时很多封疆大吏几年就可以搞到1000万，更何况曾国荃也曾多年是各地的总督。
后来曾国荃出任湖北巡抚，一到湖北，他就弹劾总督官文挪用公款，贪污腐败。当时官文势力很大，如果曾国荃自己手脚也不干净，那他怎么敢攻击官文？后来，官文的党羽寻找各种罪名来攻击曾国荃，但里面并没说过曾国荃贪污，由此可见曾国荃不是一个贪污之人。
平心而论，曾国荃他毕竟是曾国藩的弟弟，更何况他也是以读书人自居，如果说他贪婪到丧心病狂，那其实也是不可能的。那为什么关于曾国荃的传说满天飞，而且如此有鼻子有眼。大体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个是这次湘军在南京的抢劫，太出名了。湘军抢回那么多战利品运回湖南，距离远，时间长，数量大，长江各省的人都看见了。当时，朝廷还曾经派出重臣到南京去明察暗访，亲眼看到了湘军的抢劫行为，自然此事也就传到慈禧和同治那里。第二个原因是，曾国荃的做事，又过于张扬。比如曾国权曾专门派人跑到北京，花八百两银子买一沓信纸。
因此人们都说，太平天国所有的钱都被曾国荃给抢走了。其实，对于曾国荃的贪婪和不谨慎，曾国藩不止一次的批评敲打过。曾国藩家书中有好几封，就是讲这个问题的。曾国藩屡次三番跟他讲要注意小节，注意小事，因为小事积累多了，有那么一天就会突然形成舆论风暴，会把人刮倒，但是曾国荃对曾国藩的话一直不以为然，结果事实证明，曾国藩说对了，曾国荃此后得到了严重的报应。
我是寒山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