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当毛泽东主席授予将军军衔时,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神秘人物被授予了上将军衔,他是李克农,被人们誉为“中共特工之王”。
在这位将军传奇而辉煌的革命岁月中,陪伴他的只有妻子赵瑛。这对革命队伍中最忠实的伴侣,一同缔造了一段佳话。
如果说李克农是党的秘密,那赵瑛无疑是最了解党秘密的人。
赵瑛,一位普普通通的女子,藏于一位开国上将身后,一生没有入党,却将毕生都献给了党和祖国。
她与李克农一样,都是党的英雄儿女!
一场包办婚姻,却缔造了幸福之家
1899年9月15日,李克农出生于芜湖一个小职员家庭,父亲叫李哲卿,是一位知书达理、深明大义的人。
幼年,李克农在父亲的影响下,很早便受到了民主革命思想的熏陶。年长时,就开始参加各种革命活动。
此时,他的妻子赵瑛正值青春年华,她漂亮文静、温柔体贴、仪态大方、知书达理,还是芜湖市第一批考入女子师范的学生之一,不仅有文化,而且做得一手好“活计”,是远近闻名的孝女。
参与革命活动的李克农,因为忙于事业,一直到28岁,还未成家。这可急坏了李家人。
于是,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情况下,赵瑛与李克农结为夫妻,虽然是包办婚姻的色彩,但他们走到一起后都发现彼此是那么满意,那么和谐。
从五四运动时候,李克农成为瞩目的学生领袖,再到创办学校,加入党组织,从此踏上一条崎岖危险的革命道路。
李克农在外闯荡,李家一大家子衣食住行全部甩给了赵瑛。
从1918年至1925年先后生下女儿李宁、李冰,儿子李冶、李力。孩子们年龄小,离不开赵瑛的照顾,而她又要孝敬公婆,照顾孩子。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从不向李克农抱怨什么。
赵瑛无言的支持、默默的奉献使李克农心中充满了感激。
这些都是生活,但是将工作切入到家庭生活之中,赵瑛依然是一种支持。
李克农经常召集一些人在自己家里开会商讨大事,每当这时赵瑛总是一言不发地备好茶水,走到门外去放哨。
由于革命处于低潮,经费不足,看着李克农捉襟见肘的情况,她总是毫不迟疑地拿出自己的陪嫁品偷偷地去卖掉,然后把钱给丈夫。
有时候需要急用钱,赵瑛就直接找自己的父亲,毕竟那时候的照相馆听赚钱的。
把钱给丈夫,自己有时候还参与,虽然当时的党内是非常严密的,但是作为枕边人,赵瑛当然明白这些都是什么事情。
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反而义无反顾地和丈夫站在一起。
我想,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个人的小爱,而是在李克农的工作中,也夹杂着妻子对革命的向往和支持。
1927年4月20日,她从在国民党警署工作的内线人口中得知敌人已打探到李克农等人隐藏在浴溪口,下令派人来抓他,如果拒捕就开枪打他。
她心急如焚,这时她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天上又下着倾盆大雨,但她完全不顾这些,迅速雇了一艘小船冒雨渡江。
当她艰难地上了岸时看见敌人追捕的轮船已到了浴溪码头,便不顾一切地在那没过小腿肚的泥泞田埂上奔跑起来。
她一口气跑了八里路,得到消息的李克农等同志得以迅速转移后,敌人扑了个空。
这不仅仅是支持了,还有参与了。
虎穴作伴,她是编外的行动者
1928年,李克农离开家乡前往上海做地下工作,与钱壮飞、胡底一起打入敌人心脏。
在周恩来指示下,成立了三人党小组,李克农任党小组长,由陈赓直接领导。
作为党小组长的李克农领导钱壮飞和胡底两人开展工作。
李克农等三人活动在敌人心脏,演出了中共地下工作史上最为壮丽辉煌的一页,出色完成了党中央交给他们的“将敌特组织拿过来”的光荣使命,周恩来称赞他们为“龙潭三杰”。
李克农“潜伏”进“中统”后,身份是无线电管理局中层官员,收入不菲,如果没有家庭生活,难免令人怀疑。
在没有特别合适的人选时,李克农写信让赵瑛带着孩子到上海团聚。
她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国统区上海,掩护李克农做地下工作。或许大家看电视剧《潜伏》,就能明白环境是多么的危险了。
李克农为了取得大特务头子徐恩曾的信任,把赵瑛和两个孩子与徐恩曾的外室安置在同一层楼上居住,这是非常危险的。
徐恩曾看到李克农的眷属均在他的视线中便逐渐打消了疑虑,而赵瑛却明白在虎穴中与丈夫相伴的含义和份量。
她无视这些,谨慎小心、大胆认真地做好每一项工作。
当1931年4月,中共特科负责人之一顾顺章叛变,钱壮飞从敌人密码中破译后冒险迅即告诉了李克农,李克农辗转找到了陈赓,与周恩来等人一道组织了地下党组织和许多同志撤离。
然而时间紧迫,李克农只能托交通员告诉赵瑛:敌人搜捕不能回家,让他们母子三人躲一躲。
她闻讯后二话没说,拉起两个孩子就在街上流浪,与敌人躲起了迷藏,夜晚就宿在广场上。
当时她非常心焦,没有丈夫的音讯,又不敢离开上海,怕与他失去联系。
赵瑛带着孩子流浪了一个多月后仍没有与地下组织和李克农联系上,不知下一步怎么走?
突然有天,有着地下工作经验的赵瑛一下子醒悟到,应该去交通员常接头的地点碰碰运气!
果然在那里她看见了宫乔岩,宫乔岩望着憔悴的赵瑛和两个瘦弱的孩子止不住流下了眼泪。
当周恩来把赵瑛母子平安的喜讯告诉李克农时,他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刚强汉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不久,李克农要去苏区,赵瑛听从他的安排回到芜湖老家,她坚信丈夫的话,一有机会就会回家看看他们,一有条件就来接她。
然而她和谁都没想到这一分别竟长达6年之久!
在与赵瑛分离的日子里,李克农无时不在牵挂着妻子儿女,稍有便利的机会和条件就提笔给她写信,
每次写信非常动情,有一次他在信中深情地写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思念家人之情是你们可以想象得到的。”
而她每次接信都流泪不止。
由于战争年代特殊的环境,不少人组成了新的家庭,但李克农没有辜负自己的妻子,最终有情人在6年后的国共合作中团聚了。
1938年5月,组织上决定送李宁、李冶、李力姐弟三人去延安,由周恩来的副官龙飞虎护送。
而赵瑛携老太爷、小儿子李伦来到武汉八路军办事处,从此结束了与李克农别离的日子。
她跟随他在武汉、重庆、桂林八路军办事处工作,担起了更重的担子。
和李克农在一起的日子里,赵瑛不但是妻子,还是秘书、搭档,即便在这个时间里,赵瑛从来没有想过入党的事情,但是为革命事业,赵瑛的付出也非常巨大,并不亚于自己的丈夫。
生死相依,成就传奇恋情
李克农和赵瑛终于盼来了五星红旗高高升起的这一天,他们在北京一处高宅大院安了家。
解放后,李克农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他担任了党、政、军几个部门的领导。
由于多年积劳成疾,他身体非常不好,赵瑛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但她不可能阻止李克农工作,只能在衣食住行上更加细心地照顾他。
像在敌人眼皮下工作时候一样的,她依然像一个秘书,会参与工作,或许,这样的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李克农工作起来是不顾自己生命的。这时他担任了中共中央调查部部长、中央军委情报部部长。
刚解放时,敌特蒋匪百般破坏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甚至趁毛泽东1949年12月访问苏联之际要制造第二个“皇姑屯”事件。
特务们不但准备破坏长春大桥,还布置从两翼追堵专列,并预备在哈尔滨车站埋定时炸弹。
李克农以高度责任心及警惕性和罗瑞卿一道亲自护送毛泽东到边境,然后返回北京一鼓作气捣毁了敌特根据地,并给特务头子毛人凤发报警告:“不许再捣乱,来一个灭一个。”
朝鲜归来后,李克农身体每况愈下,赵瑛多次奉劝都无济于事,他在家一工作起来就到凌晨,第二天不休息接着干。
他有一只眼睛视力已近失明,但仍吃力地用另一只眼睛阅读文件。不论当天工作多么繁忙,会议一个接一个,当天的文件绝不隔夜。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还在工作,她总是为他默默地换上一杯热茶,端来一碗夜宵,尽心地照顾陪伴着他。
但让李克农没有想到的是,照料自己一辈子的妻子,竟然比她先被病魔打倒。
1961年1月6日,赵瑛因患癌症医治无效,溘然长逝在她二女儿李冰任院长的北京市肿瘤医院。
李克农找出一张年轻时两个人的合影照片,在后面深情地写下一段话语:
赵瑛同志像:此相片1940年摄于广西桂林八路军驻桂办事处,不幸赵瑛同志于1961年病逝于北京肿瘤医院,从此和我们永别了!!!
回顾21年中,她埋头工作,辛勤劳动,扶老携幼,苦了一生!特留此遗照,以表哀思。
1961年8月8日,赵瑛去后,子女们担心父亲居室里有母亲的遗物引起他的思念,几次要调整屋里的用具和撤走赵瑛的遗物,却都被李克农拒绝。
屋里的摆设依旧,两张床一张是李克农的、一张是赵瑛的,床上用品都是她走时的原样。
只是在墙中间悬挂着她贤淑端庄的遗像。
李克农还在桌上摆了一些食品,每当他从办公室返回卧室入睡前都整整衣服,站到赵瑛遗像前,久久地注视着她的“目光”,与她进行着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语言交流,然后向她三鞠躬。
赵瑛去世后,李克农一直坚持工作。
但了解他的儿女知道他的感情世界已经垮了,只有更加努力工作才能分散他对赵瑛的思念。
1962年2月9日,李克农在北京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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