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东省嘉祥县殡仪馆 邱玉芙
编辑 李海
那天晚饭前,外婆接到三舅的电话,说一会要回家来看看。外婆知道后,吃饭都比往常要快,早早便吃完离开餐桌,坐在大门口旁的椅子上,倾听着楼梯的脚步声。
外婆一会儿看看钟表,一会儿向门口扭头聆听。这时,敲门声响了一下,外婆急忙走过去打开门。三舅三舅母和二姨都来了,外婆哈哈地边笑着边激动地脱下刚穿上的新上衣,穿着短袖和他们聊着天。
我们品尝着从山坡上摘来的西瓜,又洗好了甜桃,还沏好了茶。大家坐在一起,聊着家常,谈着趣事。外婆92岁了,讲理论事依然条理清晰。外婆说,等村子拆迁了,她可以分到房子。这份欣喜,她在心里盼望着,期待着。
以前,外婆家耕地不少,但人口多,一家老少齐上阵,拼命劳作,收成也不好,只能吃着糠窝窝充饥。外婆裏着脚,走路迈不开大步,干农活没力气,只能拆洗缝补做些针线活。外婆针线活很是仔细,纳的鞋底针眼不一般大就会拆了重做,因此常常因针线活做不完而受妯娌排挤。曾经,由于时缺医少药,生病的外婆一连7天吃不下一口饭,昏迷不醒,只能从嘴角喂点清水,后来外婆的病却奇迹般地好起来。如今过往的辛酸,随着岁月的流逝都渐渐消散。外婆平凡的一生,却经历了不平凡的年代,战胜了病魔,熬过了苦难。当外婆提起往事,我就会认真地说:“到最后,还是您有福气!有穿不完的新衣服,住的房子宽敞又明亮,各种小吃都能尝一尝。”外婆点点头,愁容顿时烟消云散,不由得哈哈笑起来。
外婆对三舅母说,要是在你家天天住着就好了。三舅母勤快、爱干净,给外婆洗衣晒被,拿便盆,就像亲女儿一样尽心。外婆对我说:“在你家也好,俺村里人都知道你对我好。”我一本正经地回答:“您在谁家住,谁家就如请到了财神。”外婆握着我的手赞同着,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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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8月22日第6版头条《外婆的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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