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什么? - 缅铃
春宵一刻值千金,真实偷期滋味美。金风玉露,芙蓉帐暖,缅铃声碎,万叶千声…… 李瓶儿凭借高逼格姿色和婉约风情轻易就钓到财大“器”粗的西门大官人,更轻松顶掉了市井俗女潘金莲的新欢位置。
- 干什么用的? - …… - 唔~
“小油嘴,看我投个肉壶,名唤金弹打银鹅,你瞧,若打中一弹,我吃一锺酒。” (第二十七回 李瓶儿私语翡翠轩 潘金莲醉闹葡萄架)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从来花无百日娇,新鲜劲儿一过,总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刚进门就被冷落的潘金莲在清夜幽幽的楼上听着那夜风中隐隐约约的细碎风铃,抓耳挠腮,痛不欲生,独对螺钿象牙床边烛影摇风,不由得邪念顿从胆边生…… 《金瓶梅》,“淫秽”但不“诲淫”,写的都是旧时代风月之事,虽然描写露骨,但对封建男权制度下的妇女问题有着高度的关注和同情,这显然是具有时代意义的人文关切。
潘金莲因《金瓶梅》成为某种象征符号,从来都是背负骂名,遭人鄙夷。冯小刚在《我不是潘金莲》的画外代序中,便直言不讳潘金莲是“坏女人”。杀夫出轨,勾搭成奸,千古罪名,咎由自取。但潘金莲的恶,也是时代的恶所造成,如果她不是被当做“物品”交换而“嫁”给年老丑陋且“软弱无能”的武大郎,她的人生或不致如此……
潘金莲无疑又是悲剧的配角,她身上所有香艳浪漫的事,其实都是在挣扎中求得一种渺小的自由,那是一种对性的“渴望”,对情的“奢望”,对欲的“热望”,是女人最基本的人“权”和最单纯的人“性”。潘金莲最浪漫的事倒不是失手打懵西门庆的那根撑帘子竹竿带来的艳遇,而是她与英俊强健的小叔子武壮士那“喝个双杯”的壮怀激烈,这“淫”和“色”,足以被艺术地概括为一种为争取自由民主而抗争的女性自我意识觉醒。
潘金莲的渴望是被作为“物件”的女性对自身人权的质疑,在男权的社会时代,女人的命运是悲惨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以写完一个少女花季的前半生,后半辈子的事情女人全由男人做主断绝,真正敢于冲破桎梏寻找真爱的女人罕之又罕,而潘金莲算是用千古骂名换得了一份卑微的“满足”……